将军今天火葬场了吗(101)
“我不想下来。”
淋了雨,身上是凉的,这样暖和些。
温思月搂着他脖颈,手随意搭下,偶尔碰到他胸膛,她红了脸,手握成拳,撇开了脸。
秦术没说话,背着她继续走,他微微侧头,下颚绷得很紧,极力隐忍着什么。
过了半响,温思月又问他:“秦术,外边是不是很多人骂我野种?”
温思月明显感受到他的身子一紧,回的她的话也稍显迟疑。
“没有。”他沉着嗓音说了两个字。
她不相信,确认道:“真的吗?”
“嗯。”
秦术不想说,其实,更难听的话都有。
温思月扯着唇角浅笑,她知道秦术是骗她的,可他说没有就没有,至少她心里有丝安慰。
雨依旧没停,瞧着架势,应该要下一日。秦术背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打算弄干净了再回去。
温思月却想歪了,质问他:“干嘛来客栈?”
她对客栈没有好印象,一进门就会想起些不好的事。
“难道你打算这样回去。”
秦术扫过她全身,嘲弄笑笑,蓬头垢面,衣裳邋遢,浑身湿透的模样不是旁人担心嘛!
她低头看看自己,确实狼狈,于是点头,“好,好吧!”
温思月跟着伙计去了楼上,过了一会后弄来了热水,她关好门,踏进了浴桶里。
热水包裹住身体,浑身的毛孔舒展来,舒适的叹了声。
她扬起头,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仿佛做梦一般,不真实。
怕耽误时间,她简单收拾一下就起身穿衣,裙带未系好便听见敲门声。
她心里一慌,急忙朝门口看,“等会。”
应该是秦术吧。
开门一看,果然是秦术,她扯扯裙摆,问:“怎么了?”
“好了就回去。”
温思月点头,是要回去了,母亲会担心的。有什么话,该回去说清楚。
“好。”
这么短的时间,不知秦术去哪找了辆马车,能挡雨,还能快速回府,省了不少力气。
马车上,两人相对而坐,对视一眼,又慌忙挪开,气氛尴尬。
温思月轻咬唇瓣,紧着嗓子说:“谢谢你。”
秦术微微讶异,随即一笑,“我们之间何须客气。”
她启着唇,没吭声,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别有深意,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
“你怎会来找我?”
他掀起眼皮,眸色淡淡,语调也不冷不热,“是春花,说没见到你,所以便来瞧瞧。”
温思月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
她又试探问:“你都不问我是为什么?”
秦术摇头失笑,反问她:“你会说?”
她一时语塞,确实,这种事如何说的出口。
温思月不吭声,掀开车帘看着外边淅淅小雨,思绪飘远。
秦术睨了她一眼,神色沉了沉,默契地没说话。不过是那些往事罢了,她不说,他自不会问。
—
府中风平浪静,安然如常。
本想去温宛如那,可她心里有丝抗拒,索性就不去了,还是理好情绪再去。
见她回来,春花是最高兴的,一脸的担忧,转头就消失了。
“姑娘,你去哪了?奴婢担心死了。”
温思月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没事,这不就回来了。”
说完她回头,看见秦术的身影进了院子。
她转过脸,神情有些疲惫,于是对春花道:“我去歇会,谁也不见。”
春花睁眼,不确定的问她:“夫人来了也不见?先前夫人来过一次,很着急,还说姑娘回来了,务必去见她。”
温思月眨眨眼,思绪复杂,“改日再去吧。”
言罢,她径直进了房,也不管身后春花困惑的目光。
躺在软塌上,神思恍惚,好似白日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实,她闭上眼,心神难安。
白日淋了雨,脑中一片混沌,她叹口气,翻个身想睡会。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直到有人摇晃她,才彻底醒来。
“月月,月月。”
一睁眼,就看见温宛如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温思月一怔,随即坐起来,低头唤了一声:“母亲。”
“去哪了?母亲很担心你。”
她摇头,不说话,眼神闪躲。温宛如捏着帕子擦拭眼泪,而后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温柔慈爱,与白日判若两人。
温宛如叹气,问她:“你都不问问母亲吗?”
她摇头,不想问,其实她很怕听到答案,说她是卫左卿的女儿,是那个禽兽的女儿。她不要,宁肯一辈子不知道。
“也罢,本不想告诉你,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温宛如理理思绪,扯出一抹笑意,接着说道:“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你,不是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