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遇点头。

白羽神色紧张，又问：“还有谁和你一起进来了？”

“没有人进来，人都派出去找声音的来源了。只有两个贴身护卫等在外面。”

白羽长长松了口气。

寻遇面色沉重，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羽低头不语，良久说道：“我杀了承平。”

“什么？！你干了什么？！”寻遇不可置信的问。

“想帮她报仇，不用你亲自动手，明天把我交给大理寺即可。你是证人，这是证物。”白羽边说边脱金丝软甲，她的发际线是湿的，但她在盥洗室里，只要寻遇不说出实情，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到底干嘛。

寻遇语气焦灼，说道：“我怎可能出卖你，你怎么……算了，证物是什么，你身上的又是什么？”

白羽松口气，寻遇总算没找她麻烦，她对他还真不是全然放心。

“证物在牛皮袋子里，是件带血的衣服。你既然不打算举报我，就帮我脱罪吧。还有这把枪，就是凶器，你不认识它不要紧，我已经将它拆卸开来，你明天把各个部件分别丢掉，我就万事大吉了。”

“万事大吉？！你这大冷的天，跑到水里去，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孕妇，这么冷的水，你肚子里的孩子受得了吗？”

白羽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也知道我和孩子受不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如果不是你回避，不替我出头，我用得着兵行险着？”

寻遇无言，只是紧紧盯住她的脸。

白羽随后松开了手，对寻遇说：“别磨蹭了，只会引人怀疑。快将证物带走。有事明天再说，我会好好的。你只需要处理好证物就行。”

寻遇一言不发，离开盥洗室。

寻遇将牛皮袋子别在腰后，带着两个护卫来到人声最大的地方，果然是承平出事了。寻遇简单询问了情况，带着两个护卫就出了府门，直奔大理寺而去。

快马疾驰在路上，身旁就是一条小河，穿城而过，寻遇对两个护卫说：“我方便一下，你们去前面等我即可。”

护卫应声离去。寻遇一人来到河边，将牛皮袋子里的血衣拿出来，撕个粉碎，抛洒在河中，又沿河而上，将□□零件分别洒在河中不同部位。而后找来两个护卫，一起往大理寺而去。

到了大理寺门口，寻遇突然就说，“我竟忘了，这案子应该归顺天府管。上次有人行刺，大理寺管了，那是因为大理寺少卿就是证人，顺手了，这次应该去顺天府才对。”

于是他又调转马头，往顺天府而去。

顺天府。氛围就比大理寺轻松的多。

值守的官员三三两两的在聊天，见是寻遇亲自来了，才急忙起身。

问过了案由，派了个仵作和衙役与寻遇一起去了秦府，勘察了现场，又将尸首抬了回来，一切就等明天再说了。

第二日，顺天府的人就回话了，说是凶器极其古怪，目前辨认不出，正在广为征集线索，待案情有进展再行通知。另外，顺天府对此案非常重视，又派了不少仵作到秦府进行现场勘察，目前结果还没有出来。

从枪声响起开始，大半夜的就惊醒了很多仆人，大家以为发生了意外，连着若干的侍卫一起，到处跑动，寻找声音的起源。白羽的丫鬟也离开院子到处找她，因此地上的痕迹是极为混乱的。

寻遇忙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就在自己的前院书房。待衙门的文书传来，他刚起身，没来得及洗漱和用膳，想马上去找白羽，想了想还是算了。

洗漱用膳完毕，寻遇回了后院。

白羽倒是一夜好眠，此时正坐在起居室的炕沿上拨弄吉他，也听不出什么调子，只是有些悲壮，那个座位正是秋兰平日常坐的。

寻遇遣退了下人，隔着炕桌坐到了白羽的对面。

白羽看了他一眼，接着拨弄琴弦。

良久，寻遇开口道：“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第72章 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白羽放下手中的吉他，用手抹了把脸，吸了下鼻子，对寻遇说：“吃了么？”

寻遇气笑了，“你还有心思问这个？”

“有，我现在可有心思了。已经很久没这么安心过了，对于这个京城，也没那么惧怕了。”白羽说。

寻遇脸色有些黯然，摇头说：“不会的，第一次杀人不会是这样坦然，你现在心里一定又惊又怕。”

白羽笑了，“你可能忘了龙大，当时你要是晚来一步，我就会杀了他，他才是我的第一次。还记得他的眼珠子么，我可是笑了好久。”

然后又说：“我自己倒把熙王给忘了，也许他根本就不算人。”

寻遇低下头，眼底无限羞愧，双手紧握，小声说：“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