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太多(96)
桌上一碟馒头, 一碟小菜,还有两碗粥。要是还在京城, 这些个东西许琼是万万看不上的,但是眼下在军营里头,日常训练又多, 许琼对这些馒头是半点不嫌弃的。
许思儒端了一碗粥到自己面前:“知道你饿了,一起用吧。吃过了饭, 和你说件事。”
“一起用?”许琼毫不客气, 拿了一个馒头就啃, 眼睛往她大堂哥脸上扫了一眼。
像她大堂哥这样的军官早膳一向吃得早,她还以为这顿饭是之前剩下的,原来这人还没吃?
这眼下有点黑啊?昨晚熬夜了?有烦心事?军务还是家事?会把她喊过来, 大概是家事吧?是侯府出事了?
纵然心里有无数疑问,但是许琼还是认认真真的吃完了早饭。
应该不是大事,不然大堂哥也不会吃完饭再和她说。
许琼饿得狠了,手里几个馒头早早吃完了,一口气喝完稀粥,抹了一把嘴。
许思儒看着堂妹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关爱道:“还饿的话,剩下那两个馒头你也吃了吧。”
许琼不和他客气,也拿起来吃了。
等她吃完了,许思儒也放下了碗。
“你确定是要从军,对吗?”
许琼点头:“当然。”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她训练也没懈怠啊。
许思儒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敲击着桌面,半晌后开口道:“现在有个机会,很危险,但是成功了就是大功一件。有了这份功劳,我也好向圣上请旨,让你正经在军营里有个官职。你要去吗?”
许琼正要开口,许思儒抬手阻止了她:“先别急着回答。我给你三天考虑,三天之后,你给我答复。”
入夜时分,沈娇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使唤着夫君给她拭发。
卫鹤景自然没有不应她,从龚嬷嬷手里接了帕子,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给她擦:“我手上没个轻重,要是弄疼了你,要和我说。”
“知道啦。”沈娇托着腮笑,圆溜溜的猫儿眼弯起来,“我才不委屈自己呢。你要是弄疼了我,或者多拽了几根头发下来,我就……”
卫鹤景一挑眉:“你就如何?”
沈娇本来想说,要是弄疼了她,她就把夫君的头发给揪秃了,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夫君可不能秃啊。虽说以他的皮相,就是剃光了头发烫上戒疤出家去了也是个顶顶俊美的和尚,但是,她最爱的是神君,对出家人可是毫无想法。
沈娇想象了一下卫鹤景光头穿袈裟的模样,只觉得心如止水,恨不得再远远给他磕几个响头。
于是她只好幽幽叹出一口气,拖长了声调,故作老成道:“还能怎么样呢?本王妃宽宏大量,只好原谅你了。”
卫鹤景被她逗笑了。
不过,笑归笑,他的手依旧是稳的。虽说是第一次给别人拭发,但他的动作始终小心。
小姑娘的发质极好,柔软顺滑,摸上去就像绸缎一样,许是因为尚且带有湿气,她乌黑的长发在烛火下格外润泽。
一缕长发拂过男人的手背,他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轻绕了一圈,那软缎就像水一样从他指缝间淌了出去。
寝殿里本就十分温暖,夫君的动作轻柔舒缓,沈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子上燃着合香的金手炉,感觉自己越来越困。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嬷嬷替我拿些纸笔来吧,还有花笺。我记得库房有一套烫金牡丹的,多拿几张来。”
一旁的龚嬷嬷应声退下。
卫鹤景问妻子:“这是准备写东西?天晚了,明日再写吧,烛火再亮也伤眼睛。”
小姑娘想了想,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要。”
平时试发都要许久才能彻底弄干,她只能无聊地坐在那里抠香炉玩,再这么下去,香炉的金都要给她抠下来一层。现在她突然想起来,很快自己就要回京了,可以给好友写信、准备一些带给亲朋好友的特产礼物,困意一下子就飞走了。
至于眼睛嘛……
她还年轻,不像夫君年纪大了必须注重保养,偶尔写一次定是不碍事的。
沈娇这一声“不要”说得斩钉截铁,卫鹤景无奈,只得由了她。
龚嬷嬷手脚麻利,很快取来了沈娇想要的东西,站在桌边替她研磨。
沈娇没有去拿裁好的白纸,而是先取了一张烫金牡丹花笺放在鼻尖轻嗅。
烫金华贵,牡丹雍容,离得近了,还隐隐能够闻到牡丹的香味。
这花笺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闻到这个味道,就好像爹爹、娘亲和阿琼都在她身边一样。
“夫人歇一歇吧。”苏氏新提的大嬷嬷安氏看了看天色,劝道,“天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这花笺明日再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