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太多(105)
那府医也实相地很,听着卫鹤景这般说着,心里明白殿下话语间的暗示,虽然不解,却也跟在后面劝解沈娇:“殿下所言极是。王妃眼下虽然并无大碍,可毕竟是第一次来咱们云州。虽说您已经在云州呆了一段时日,可如今气候骤然变换,您旧居京城,多半难以适应。若有个疏忽,也许您也得尝尝水土不服的滋味了。若这般看来,要以防万一,王妃确实得少出门。”
卫鹤景很满意他的有眼色,沈娇却很不满意,要不是得保持仪态,她白眼早就翻上天了。
她来云州这都多久了,要水土不服早就该躺下了,哪还能等到这时候?这老头就会看他主子眼色,跟在后头唬人。
“那依你看,本王妃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出门?”
“这……”府医小心地觑了一眼卫鹤景的脸色,估摸着给出了个绝对出不了差错的时间,“那大抵要到春日了。”
眼见沈娇面露不虞,府医赶忙又补了一句:“不过这是头一年,小心为妙。等日后王妃在云州呆久了,自然就不必这般小心了。”
沈娇低着头不吭声了。
屋子里地龙烧着,香料熏着,暖和得人昏昏欲睡,小姑娘垂着头,眼帘低垂,不言不语,好似已经盹过去了一般。
一片静默之后,卫鹤景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这样也好。省的我总担心你被冻病了。你要是觉得无聊,还想玩雪,夫君回头让低下的人造些雪景来,盛在盆里,日日端进来给你观赏,如何?”
他哄着面上明显不开心的小姑娘:“这可是云州一绝呢,别处都见不着,保管每天送给你看的都不重样。”
沈娇蝶翼似的长睫微微颤了颤,似乎对此有些心动了。
卫鹤景见状,嘴里继续哄着她,一边给府医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府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行了个礼,刚要离开,却被沈娇喊住了。
“你等等。”
这姑娘似乎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抬脸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全不见先前的沮丧委屈。
“这屋里的病人可不止我一个呢。”
沈娇昂了昂头,眼神斜觑着身侧捏着她手掌的男子:“殿下先前被雪球砸中了鼻梁,还得劳烦大夫给殿下瞧一瞧,看看伤得重不重。殿下仪表堂堂,是一等一的好样貌,要是就这么毁了,那岂不可惜?”
“这……”
府医沉吟着,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卫鹤景。
男人低头瞧着自己的小王妃,露在府医眼中的只有半张侧脸,神色自若,却也看不出有什么伤痕。
“若有此事,恐怕得容微臣仔细查验一番。”府医细细斟酌着语句,“殿下外表上看虽然没有伤痕,但依王妃所言,鼻梁受过撞击,还是小心为妙。许多伤势,在外部看不出来,但若拖延久了,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这么严重啊——”沈娇拖长了腔调,猫儿似的眼珠子转了一转,“殿下还不快点去让府医看看?”
她抽回一直被捏着的小手,轻轻拂了拂自己袖口的绒毛,用一种有些刻意夸张的口吻感叹:“殿下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这般俊俏,要是见不着了,妾身定会伤心许久,日日为殿下感到叹息的。”
“老大人快替咱们殿下瞧一瞧,这伤严不严重?”小姑娘笑嘻嘻的,眼瞅着就知道冒着一肚子坏水,“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需要待在屋子里,好好修养呀?”
府医不好接她的话茬,只是对着卫鹤景作揖:“殿下,这种伤势可大可小,还是容微臣仔细查看为妙。”
“是啊是啊。”沈娇假惺惺地撺掇他,“不要不把小问题放在心上,万一转成大病,那多亏嘛……”
卫鹤景看了她一眼,无奈得摇了摇头:“那就依王妃所言,查验一番吧。”
府医打开医箱,拿出工具,告罪之后,就用那器具对着卫鹤景的鼻腔检查起来。沈娇偎在夫君身侧,笑容狡黠,猫儿眼亮晶晶的,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卫鹤景也不恼她,知道今天示意府医把她关在屋里是惹着她了,就只又伸手捏住了她柔软的掌心,沈娇不乐意给他捏,要往回把手收回去,他又不肯放,还刻意在掌心部分按了按,好像在玩什么小猫爪子一样。
沈娇悄悄瞪了他一眼,但又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让他把自己的手掌做玩具。
片刻后,府医收回了器具。
“殿下伤势如何?”
沈娇问起这话来,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胆怯。她既盼着府医能给个需要修养的遗嘱,好算作一场报复,又担心他真的伤到了脸,以后真的会变的不好看。
真是纠结。
都怪卫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