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我掉马了+番外(99)
“哦?另外的价钱?”徐叡摸了摸下巴,道:“最近手头不宽裕,先欠着吧。”
“不行!”闻予锦当然不干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手头没钱,然而徐叡已经回到了车厢的另外一侧,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一副他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她气闷的靠在车厢的另外一侧,靠着靠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多了多久,她在颠簸中醒来,原来,他们已经出了城。
马车停了下来,徐叡示意她往外看。
闻予锦挑起帘子,外头四名衙役正押着一名犯人,那犯人头顶刺了一个大大的“盗”字,不是别人,正是让闻予锦恨得牙痒痒的裴靖川。
她一下子不困了!
这时的裴靖川已经没有了傲骨,连上次见到时候的狠厉疯狂也不见了,他脸色灰败,脸上剩下的不是绝望,而是麻木。
闻予锦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
痛快么?其实上次见面要比这次更痛快。
在从江淮棽成为闻予锦的半年间,她从寡妇心态的冲喜新娘变成了徐叡的下属,大概勉强算是个下属以及合作对象吧,好像日子平淡如水,但实际上发生了不少事。
她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赚钱,以及将来去哪里养老,现在回过头来一看,与裴靖川相处的那些过往已经有些模糊了。
现在再见到如此模样的裴竟川,恨意还在,但不会如同过去那般歇斯底里了。
仿佛,过往种种,那些年少的爱慕,以及被他推下金明池的恨憎,都成了往事。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裴靖川,但也不会再因为他失了分寸。
徐睿问她:“怎么,可怜他了?”
闻予锦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半晌才道:“怎么可能?”
她同情心泛滥么?可怜自己的仇人?
如果条件允许,她依旧想上去结果了裴靖川。
徐叡又问:“那还要钱么?”
闻予锦:“不要了。”
闻予锦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个干净:“您说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自己还是大意了。
这分明是试探啊。
徐叡再度逼近过来,他盯着闻予锦,明明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忐忑,他说:“棽棽,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但比他还要紧张一百倍的闻予锦显然没有注意到,甚至连他的称呼改变都没有注意到。
她往后退,一直到退无可退,最后将心一横,伸手抵住了徐叡的熊,然后抬起头与他对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徐叡也伸出手,手从她的下巴划上脸颊,最后注视着她的双眼:“需要我再重复一下你刚才的话么?你认识裴靖川,还与他有深仇大恨。”
说出那个答案。
这一刻,分不清谁更加紧张。
他越靠越近,讲话的时候贴着她的耳朵,已经将她逼到了极点,闻予锦脑中一片空白,呼吸急促,竟然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搪塞,最后用力将徐叡一推,整个人侧开身去:“我知道并不稀奇,全京城的人还有谁不知道他么?”早在魏叔叔和傅母带着两个弟弟上门的时候,裴靖川就已经成了京城第一大“红人”了。
“我只是唾弃他的行为,路见不平而已。”
她做出一个吞咽动作,紧张所致,原本泛红的双颊此刻苍白脆弱,双眼躲闪着,情绪已经完全紧绷起来。
徐叡凤眸微凝,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幽幽道:“罢了。”
她不愿意开口,那就等到她愿意的那一天。
反正还有大把时间。
两人回了国公府,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
铺子的生意比闻予锦想象的还要好些,至少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
开张三天过后,已经出现了排队的情形了。
闻予锦的心情跟着灿烂了起来。
而徐叡保持着三两天回府一次的频率,偶尔还带着闻予锦赴宴,两人同出同进,她对于徐叡偶尔的拉手,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这天,她正在园子里画画,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婆子忽然出现了。
闻予锦示意女使们退下,那婆子左右逡巡一番走了过来:“请三夫人大安,太后娘娘有事吩咐。”
“什么吩咐?”
那婆子便又靠近一步,贴着闻予锦的耳朵,说了出来。
闻予锦一惊,脸上表情压抑难懂,半晌才道:“这万万使不得……”
那婆子却硬生生将一个小包塞进她的手里:“您怕什么?左右事成之后,太后娘娘再给您指一次婚便是了。”
闻予锦仍旧摇头:“我不敢……他体察入微,我怎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那婆子却不以为意:“奴婢观察了不少时日了,徐世子对旁人或许防备着,但对您……”她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继续道:“徐世子对您啊,可只有宠爱,没有防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