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我掉马了+番外(28)
但实际上,两个人互看对方,都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然而,这种诡异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街道上传来了马蹄声,听着人数还不少。
闻予锦去看那人,冷不防对上一个警告的眼神。
懂了,原来不是脑子有病,而是躲避追兵。
她被男人押解着来到窗口,顺势往下一看,来人擎着火把,看那盔甲袍子竟是皇城司的人,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再看那男人,竟然堂而皇之的趟到了她的床上!
这是她的床!这人究竟想干嘛?
闻予锦睁大了眼睛,下一瞬就被男人直接拉上了床。
这客店小,每一间的格局也小,菘蓝两个连个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闻予锦这才叫她两个另外开了一间房。
现在却有些后悔这样的安排了。
于是,现在的情况成了闻予锦躺在外侧,男人躺在里侧握着匕首抵着她的后腰,虽然始终保持着距离,但两个人窝在一床被子里,只闻予锦露出个脑袋。
还好出门在外,她之前是和衣而睡,但即便是这样,也有些名节受损的样子,她不停的麻痹自己,别冲动,她是个要当寡妇的人,将来也不是不可以养几个小白脸儿……现在姑且当他是个老白脸儿吧。
虽然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这人骨相不赖,长相应该不会差太多。
爹说了,心要大,格局要打开。
不就是个老男人么?
遇到狗咬人,不是急着咬回去,得先找大棒,要么不打要打必须一击命中。
一楼传来开门声,对话声夹杂着甲兵动作的声音,嘈嘈喁喁听不太清楚,闻予锦明确的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浑身紧绷起来,呼吸也压低了。
现在知道紧张了?
这人,就算不是神经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客店里亮起了灯,一楼二楼到他们所在的三楼。
皇城司的人把每一间客房都查了,房客们被吵醒一时间怨声载道,眼看就要查到闻予锦这一间,郑妈妈带着四名护卫挡在门口,隔壁的房间里头,周少珩也走了出来。
女子名节第一,表妹的命运已经够坎坷了,往后不能再有闪失。
皇城司领头的那个叫周继,见了四个佩刀护卫便知里头不是寻常可欺之辈,前头这位中年仆妇通身的气度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于是,他略略放低了姿态:“皇城司都知周继奉命追查逃犯,还请行个方便。”
京城之中,没人不怕皇城司的,他们虽然品阶不高,但掌管着督察之责,尤其是督察百官之则。
是以,他不问对方身份,想来对方无论什么身份,知道了他们的来路,也该让路配合搜捕才是。
郑妈妈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镇定自若的笑容:“周都知有所不知,里头住的是我们梁国公府的内眷,年纪小,受不得惊吓,还请都知大人行个方便。”
十来个察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周继眯了迷眼:“原来是国公府的内眷,但皇命在身,恕我不能从命了!”
他心中冷笑,难怪怡然不惧,竟然是梁国公府上。
说完便要强硬的闯进去,但那四个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就横在门前,好像四座大山一般。
你要进去,得先搬山。
郑妈妈又道:“不知都知大人要搜查什么,但我们夫人年纪小胆子更小,若是真的受到了惊吓,我们老夫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周继听过梁国公夫人的悍名,但再凶悍也不过个女流,他一抬手,身后的禁军立即亮出兵刀,梁国公府的护卫这边也不甘示弱,眼看就要兵戎相见。
周少珩上前一步:“敢问这位大人要搜查这沿街的客店,可有搜查令?”
周继一愣:“你又是何人,竟敢阻拦本都知办事?”
这就是没有搜查令的意思了,那眼前这行径简直是私闯民店,这店家是可以去告他的!
郑妈妈顿时来了底气。
皇城司隶属于京城禁军之一,历来不受三衙辖制,本是由官家直接控制的监察机构,所谓的天子耳目不过如是,但本朝却不一样,官家已经登基三年,皇城司的虎纹鱼符却仍在太后娘娘手里。
这样一来,政令下达与律法规矩就冲突了。
天子耳目到底该替天子行事,还是该为掌控虎纹鱼符的人办事?
太后娘娘便是拿着虎纹鱼符,能调动得了人手,却没办法越过皇帝直接下达搜查令,而周继这群人,向来放肆惯了,百姓乃至官员们也被搜查惯了,行动起来根本不需要搜查令这种东西。
这年轻人的诘问,简直是明晃晃的指责他们不按规矩办事。太新鲜了。
周少珩聪颖且有些勇气,只不过他是来备考的,这些地头蛇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郑妈妈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回房,周少珩略一思讨,便也从善如流的回了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