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妃路子野,得宠(825)
血刺一点点从苍术身体里抽离出来。
他重重的跪在地上,气喘吁吁,那具毫无生气的身体上千疮百孔,看着无比可怖。
苍术抬头看着他,目光深沉如墨,“你真以为自己知道的一切便是真相了吗?”
“你以为当年的天诛,为何巫族能活下来?”
“这些年来,巫族又为何会藏身在永生教中?”
司臣神色微微动容。
苍术缓缓笑了起来,轻声问道:“你想再见姆妈和阿雅吗?”
司臣的呼吸一刹像是被攥住了,他脸上肌肉猛颤,死寂了许久,他嗤笑了起来:
“姆妈?阿雅?真正的她们早就死在了你的屠刀之下,苍术,收起你那些阴谋诡计吧。”
“你这次自己送上门来,究竟想要什么?”
苍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沉眸道:
“我来,是要你继承巫彭的传承。”
司臣沉默了下去,片刻后,他嗤笑了起来,目光幽沉的看着苍术。
“你是个憨批?”
骂语一出,苍术微愣,“巫族人,不该如此粗鄙。”
“去你爹个巫族!老子早就不是巫族了,憨批!”
司臣的脚穿过光
牢,将他踹了个大马趴。
“老子现在是鬼!是阴司的红袍判官!”
“瓜娃子,装神弄鬼讲两句话,以为我就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裹着你那身烂肉在这儿等死吧!”
司臣鄙夷的看着他,转身朝外走去。
将要推开门之际,苍术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响起,透着几分偏执的疯狂:
“我快死了,是真正的死去!”
“天诛过后,还活着的巫族已不多了,除了我,也没剩几个!”
“你必须成为巫彭!司臣,你必须去完成你自己的使命!”
司臣嘴角咧了咧。
回头仍只有那两个字:“憨批!”
他跨门而出,黑暗重新将屋内笼罩。
……
青衣几人一直在外间,屋内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四千年前,司臣所经历的过往便是那般吗?
青衣看着从屋中走出来的红袍少年,那张娃娃脸与他死时一模一样,司臣的时间,早就停滞在了天诛降临的那一刹。
他身上的红袍,鲜艳依旧。
那是他为了引来天诛,而屠戮掉的人命所留下的血,数千人……
即便那些人已被巫族炼制折磨成了不人不鬼的存在,可他们都还活着……
这一笔笔血债,是司臣替巫族背下来的。
从屋子里出来后,司臣身上的暴戾之气一点点淡了下去。
走到青衣他们身边坐下,恶婆娘难得体贴,倒了杯茶给他。
司臣喝了口,皱眉:“怎是凉的?”
恶婆娘眉梢一挑,拿过茶杯重倒,手在茶杯上多捂了一会儿。
司臣一口喝下去,“啊……噗呸呸呸!这特么开水,你要烫死老子!”
萧绝和墨池都没拿正眼瞧他,青衣呵了一声。
三人的眼神出奇一致,透露着同样的讯息:你皮痒了?
司臣扯了扯嘴角,把茶杯放了回去,沉默了片刻,闷声道:“那家伙该死。”
“我知道。”青衣端起自个儿的茶杯,浅浅饮着,“你居
然能忍住,我很意外。”
她本以为,司臣会暴走,即便不暴走,也会疯魔发狂。
他们三人在外面坐着,收拾烂摊子的架势都已经摆起了。
结果这小子进去只短暂的发了一回儿疯,便冷静的出来了。
相比起他以前每次提起巫族的模样,已算的上是极端的冷静与克制。
孩子成熟了啊……
司臣扯了扯嘴角,“别拿看楚子钰的眼神看老子。”
青衣嗤笑了一声,“小屁孩。”
司臣死时,不过十八岁。
与楚子钰一般年纪。
即便当了四千多年的老鬼,但依旧是少年般的心性。
鬼便是如此,时间永远停滞在了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即便巫族再与众不同,都改变不了自身也是人的这个道理。
“苍术狡猾多端,他会自己送上门来,保不准是阴池的诡计。”
司臣沉默了片刻开口到:“不过秋雨眼下还需要他,既然送上门了,那就榨干他最后的价值,再弄死他!”
青衣没有说话,看了自家男人和墨池一眼,两人心领神会的借故离开。
院内,只剩下青衣和司臣。
“那家伙最后对你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成为巫彭?”司臣嗤笑起来,“还是接受所谓的使命?”
青衣眸光幽幽一动,“你不好奇吗?他口中所谓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司臣沉默了下去。
好奇?自然是有的,他的内心并不似面上那般不屑一顾。
可他不敢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