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是是刘府的人,今……今日也是公子带我们进来的。”
此话一说,四周哗然。
姜玉堂把玩着手上的铁棍,笑的像是毫不理解:“你是刘横的奴才,他让你过来打他的?”
挑了挑眉,他手一挥,这一下像是对准他的头骨。
吓得那小厮立马往下磕着头:“不……不是,少爷带我们来,是……是要打……”
“打什么?”姜玉堂轻笑着,懒洋洋的问。
小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如今是无路可走了。闭上眼睛索性道:“少爷是带我们来打断世子爷您一条腿的,他提前说了让我们在偏房等,不知为何来的不是您……”
“是少爷。”
刘横低着头昏着进来了,像是喝醉了酒。他们两个没瞧见脸,对着右腿一阵猛打,敲断了骨头后才发现打错了人。
知晓没活路,赶紧往外跑,却被永昌侯的侍卫逮住了。小厮知道自己没有活路,说完之后面如土色。
身后,刘横的迷药渐渐淡去,痛的他恨不得立即去死,他抬起手指着姜玉堂的脸:“是……是你害……害我。”
从假山到被迷晕,扔进偏房这一切都是姜玉堂的手段。他后背一阵发凉,又感觉是自己痛的没了知觉。
“你的奴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姜玉堂笑着看他,犹如再看个跳梁小丑。
他对着刘横,嘴角无声的讽刺:废人。
“这……这一切都是你……”刘横气吐了血,还要再说,却是被人打断了。
“住嘴!”刘满不知何时过来的,他一脸的络腮胡子,瞧不清神色。只转身对着姜玉堂看了眼,道:“是犬子顽劣。”
“只他如今断了腿,还请姜世子放了他这一次。”刘满对着姜玉堂稍稍弯了弯腰:“再大的错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他说完,不等姜玉堂开口,直接起身。
刘满正值陛下宠幸,又是在南疆得了军功回京,是陛下亲封的威武大将军。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行礼,算是给足了姜玉堂脸面。
他一开口,四周看戏的都无人说话了。
整个京都能让这位风头无两的刘大将军弯腰的,只怕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刘满吩咐将人抬回府,转身的时候余光往下一瞥。
人群中漏出一抹雪青色长袍,纤细的身子站在角落中,眉眼熟悉。
刘满身子一僵。
那样身高八斗的大汉,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第34章 定生死
因这一跪, 倒是打乱了姜玉堂之后的计划。
他再开口便是显得他斤斤计较,咄咄逼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横被抬了出去。
四周的人见没热闹可瞧,便都散了。
姜玉堂收回眼神, 见沈清云还在原地。他抬脚走了过去:“瞧什么呢?”顺着她的眼神往前方看了一眼。
乱糟糟的,数不清的人影。
沈清云收回眼神,里面的情绪还未散去,回想了片刻才道:“没有, 可能是我看错了。”
那眼神姜玉堂自然没错过:“再看宋行之?”沈清云听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立马否决:“不是。”
她抬起头,面上掩饰不住的无奈。
“怎么,我就说一句,就这么说不得?”姜玉堂本是随口一句,见她那模样, 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四周无人,他往前靠了一些,声音故意发沉:“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眼神落在她唇瓣上, 目光一阵冰凉。
沈清云心下一紧, 却见姜玉堂伸出手,借着四周无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随意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说话的语气一脸的漫不经心:“想清楚你是谁的人。”
***
刘府去宫中请了太医, 可太医看着刘横的腿,依旧还是束手无策。
“伤势太重, 骨头又几乎都被敲碎了, 碎骨接不上,这条腿,怕是保不住。”太医说这话的时候, 屏住呼吸,唯恐惹了将军不快。
床榻上,刘横痛的几乎死去活来,浑身打滚。
奴才们立马送来五石散。之前被马踩的没有半条命,都是靠这东西才算是熬了过来。
刘横吸了一大口,脑子里清醒了一些,立即就道:“是……是姜玉堂害我!”
他闭上眼睛,浑身是汗:“现在……现在就让人抽刀子杀到侯府去,为我报仇!”
“住嘴。”刘满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下去。
“你要想害人就做到万无一失,如今被人反将一军,落到这个下也是你自个儿咎由自取。”
他就刘横一个儿子,在南疆多年,又自觉亏欠了他,刘满对这个儿子素来宠爱。
巴掌打脸,还是头一回。
“是姜玉堂害我!”刘横捂着脸,连腿上的痛都忘了:“爹不说帮我,今日居然还给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