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危险。”沈清云问:“非去不可吗?”
夺权之路哪不危险的,何况还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非去不可。”
这一条路再难,披荆斩棘他都要去。未来路上的所有的危险,他都要负责一一斩断。
“那我呢?”她问。
沈少卿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之中是抑制不住的疼爱与怜惜:“你负责幸福。”
闫准几人找上来时,天色已经黑了。零星的几颗星子挂在天穹之上,漆黑的夜里透着朦胧的月光。
他带着一群侍卫们跪在地上:“人越来越多了,怕是等会回去不安全,主子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如今城中早就不安全了,四周不少陌生的护卫。只怕这场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沈少卿站在冷风之中,却道:“先护送大小姐回去。”
“主子。”闫准听闻立即要反驳,沈少卿却是下垂着眼神瞥了他一眼。
闫准顿时后退一步,不敢在开口了。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沈少卿看着身侧的人,目光柔和,说话都似带着轻轻的哄。
“那你何时回来?”沈清云看向身侧的人,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心中有些忐忑,从心底里伸出一股慌张来。
“不用担心,我没事。”似是察觉到她的担忧,沈少卿安抚的开口:“只是有些小事处理,等你回府之后我马上也就回去了。”
许是那目光太过于令人相信,沈清云盯着他的眼睛,渐渐地放下心来。
“好!我先回去。”沈清云听话的上了马车。
这些年,她太懂他的脾气。
沈少卿再宠爱她,也不会任由她随意出入军营。而她自己也懂,此时最他最好的帮助,并不是留在这,而是让他放心。
可心中到底还是不安,上了马车之后,立即又将帘子给掀开。
她那张脸上写着千万的不舍,可开口却只是:“你记得要早点回来。”
沈清云站在马车旁,温和的冲着她挥了挥手:“放心,我马上就回。”
马车渐渐地消失,那掀开的帘子也缓缓地放下。沈少卿面上的笑意这才停了下来,他放下挥起来的手:“什么事?”
“前方传来消息,说是沈家与陆家开始动了。”闫准飞快的道:“如今城门口开始有兵动,密信中传来消息,说是陆家开始去调兵了。”
“陆家这么些年……”沈少卿刚开口,却是猛然咳嗽了一声。没等闫准反应,他忽然偏过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主子!!”惊呼声响起,闫准立即过去扶。
沈少卿那张脸上惨白成一片,口中大口大口的溢出鲜血。他整个人像是被打倒了一般,高高挺立的身姿一下子就变得蜷缩起来。
好像是一瞬间就老了。
鲜血不停地从他口中大口大口的往外涌,唇角溢出的全是血迹。
他身上那股矜贵的气质,高傲的姿态如今都消失不见。前一刻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这一刻却是变了成了个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
他连站都站不稳,蜷缩在地上,肉眼可见的狼狈。
隔着茫茫人海,沈清云手里的兔子灯掉在了地上。明亮的烛光碰到地面,瞬间就熄灭了。
就像是她眼里的那一簇光,也跟着熄灭了。
太子妃有孕,而太子殿下如今生死不明。沈陆两家打着拥护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做上皇位的心思,谋反篡位。
沈少卿拿着巡防营的令牌,一举掌握了整个京都的防卫。这个时候,沈家才知道原来巡防营从头到尾都被他握在掌心里。
而沈少卿没死,也一度成为整个沈家的恐慌。
宫中,沈少卿带着巡防营将东宫围绕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那外界传闻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如今正坐在太师椅上,跟沈少卿下棋。
“陆家这些年养了不少的死士,这个时候已经全部调回京都了。”陆家女为当今皇后,又是太子母族,权倾朝野三十多年,赚的银钱比国库还要多。
而陆家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京都城外有个地下场,里面都是这些年陆家养的战马与死士。
其中粮草、兵器、战马这些东西加起来,足以建立一个军队。
“这么多年,陆家一直在坐着两手准备。”太子摇头。
对于这些,他倒是半点都不惊讶。
他到底不是陆家亲生的,而他的生母只是个卑贱的婢女。皇后去母留子,做的万无一失,可从心底里依旧是不相信他。
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催着他与太子妃生一个陆家的血脉出来。
“此次若是顺利,即刻拔所有阻挡太子成功之路的刺。”沈陆两家此刻不除,日后早晚会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