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天天见,它从不会这样。动物的感情是直白又单纯的, 就是想她了。
沈清云抬起手想去摸摸它, 刚抬起手却是一阵无力。
昨日晚上, 姜玉堂折腾的她清早才歇。他如今不说话, 面上也是冷冷淡淡的, 只动作却是处处透着狠。
一轮平息,又接着一轮, 她甚至怀疑他想让自己死在床榻上。
千金见她抬手, 肥嘟嘟的脑袋在她掌心里拱了拱。沈清云安抚似的摸了摸, 眼神却是一阵清冷。
姜玉堂如今囚着千金, 根本不怕她逃。他甚至还会拿千金当做诱饵, 不怕她不听话。
昨个儿晚上, 他故意带她出门, 让她看清这院子里的侍卫, 到了门口, 却又故意不过去。
逗她, 像是逗猫一样。
“姑娘总算是醒了, 都午时了。”
两丫鬟一直在外面守着,捧着托盘进来,脚步轻快, 一脸的喜悦:“世子爷说了,这个点姑娘若是再不醒,就要奴婢们来喊了。”
沈清云抬起头时,面上冷意恰到好处的褪了一些。她知晓,这两个丫鬟就是姜玉堂不在时候的眼睛,她每日做什么,说什么,他怕是都知道。
“拿的什么。”她目光落在她手上。
她一开口,小丫鬟面上的喜色越发深了些。快步上前,捧着托盘给她瞧:“世子爷亲自吩咐的,给姑娘做的八宝甜汤。”
“一早就用炉子文火煨着,说姑娘这个点起来一准要喝。”
之前在永昌侯的时候便是这样。晚上只要他过来,翌日早起他必定会拉她一同起来。说是怕她饿死在床榻上,非要抱着她给她喂一碗八宝甜汤。
可那时候,分明是他每日都过来,夜夜晚上折腾的她到天明,清早她才起不来的。
“难为他还记得。”沈清云接过,勺子在里面搅了搅,低着头问:“世子今日几时走的。”
“天还未亮就走了。”小丫鬟快言快语,见姑娘好不容易关心起世子来,自然要多说一些。
“一早起来,就要了水给姑娘擦身,涂药。”
“还吩咐奴婢们走路都小些,让姑娘睡到午时。”
沈清云听着那丫鬟言语里的艳羡,下垂着的眼睛里越发的冰冷。
于那丫鬟而言,给她擦身,涂药,是世子爷对她用心。
可对她来说,若是姜玉堂不折腾她,她跟本用不着这些。
就想是手中的甜汤,姜玉堂若是不折腾的她中午才起来,她也用不着这个。
□□的不适提醒着她昨夜的□□,她低头抿了一口汤:“世子爷除了这甜汤之外,没再让你给我别的?”
“啊……”丫鬟还要再夸两句世子爷是如何贴心,被这话问的直接愣住了。她努力想了想,没想出什么,不小心翼翼问她:
“姑娘可是要什么?奴婢禀了世子爷去给您买?”
她要避子汤。
第 一回她直接翌日才清醒,再喝已经无用。且当时,姜玉堂还带着怒火,她怕他是忘了,这才没给她。
如今这已经是第二次,姜玉堂还不给,就怕他不是忘了。
沈清云手脚冰凉,嘴里的甜汤没了半点滋味。相反,她甚至有些想吐。
一想到他想让自己孩子,日后可能会再用孩子来困住她。
她全身上下都是冷的。
“姑娘您怎么了。”
瞧见她脸色都变了,两个小丫鬟紧张的要命,立马过来问:“姑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大夫来给您看看?”
沈清云将喉咙里那股翻涌感逼回去,摇了摇头:“我无事。”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又道:“只不过这几日睡的有些不舒坦。”
世子爷一来,姑娘就得伺候一个晚上,自然会不舒服。小丫鬟不敢说话,眼神落在那消瘦的脸上,附和的点了点头。
姑娘这几日都瘦了,衣裳前几日做得,又得改。怕是再瘦下去,是真的要一阵风都吹到了。
世子爷也真是的 ,自个儿身强体壮,那事要的又勤,姑娘哪里吃的消。
“那……那还是要个大夫来看看啊。”
“不用了。”沈清云眼神闪了闪,故意叹了口气:“我之前学过几年医,倒是知晓一些药方。”
她起身走到书案边,写了张方子给丫鬟:“待会儿派人替我出去抓副药,我喝个几天便就无事。”
小丫鬟将药方接了过去。
沈清云目光落在她手上,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笑了:“我再给你写张香雪膏的方子。”
她目光落在那小丫鬟的手上:“冬日里干粗活,手容易干燥,每日涂上一点香雪膏,不出半个月,双手就会又滑又嫩。”
沈清云将两个方子写下来,一并交给那小丫鬟:“随意去哪个药店抓就是了。”
她握紧那小丫鬟的手:“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