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从此以后要住的地方, 那你便自己把这扇门推开。”姜玉堂掐着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硬是用她的手推开了门。
红漆雕花的门发出轻响,沈清云又被他拎着进去。
她一路踉跄着,差点儿摔倒,掐住她的手腕收紧,扶稳之后才将她给松开。
沈清云站直之后,往他那儿看了眼,忽然就拔腿往外跑去。
瞧见她这幅模样,身后姜玉堂眼神越发冰冷,他没抬脚去追,反倒是转身坐在了软塌上。
片刻之后,门外就传来声响。
沈清云跑出门口,甚至都还未跨出门栏,就被门口的暗卫押了回来。
“你跑了一次,莫非我还能让你跑第二次?”姜玉堂捧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淡淡的语气里满是嘲弄:“如今这屋子莫说是人,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沈清云抬起头,一张脸上肉眼可见的白。她没想到他能做的这样绝,如今她若当真住在了这儿,连门都出不去,跟一只鸟有何区别?
“你这样倒是不如杀了我干净。”
捧着茶盏的手顿住,姜玉堂抬起头,目光落在她那咬牙切齿的脸上,才凉凉道:“你不会死,你要是死了,这冰天雪地里你那猫活不过几日。”
哪怕是不承认,姜玉堂也知晓那只猫有多重要。沈清云什么都不要,来时带的是那只猫,走的时候也只带走了她。
甚至她住的那院子那样破旧,猫的食碗里放的都是上好的肉,消失这么长时日,那猫没见瘦,倒还胖了些,可见照顾的很好。
千金被他拿捏在手里,沈清云的确不敢动弹。
瞧见她面色难看的厉害,姜玉堂忽然道:“你只想着我会困着你,你可看出这四周有什么不同?”
沈清云只是一想到日后要被他锁在屋内,不见天日,日日等着他何时会过来,她怕是自己过不了多长时日就要疯。
哪里还有心思看这四周有何不同?只匆匆看了一眼。只觉得布置的富丽堂皇,总归是无一不精巧,无一不雅致。
姜玉堂问完这话后边一直看着她的脸,见她眼神之中全是迷茫与不耐,唯独没一丝的熟悉之感。
面上的表情一点点僵了下来,那一刹那他几乎是怒极了,双手推着长桌站起来,话语之间全是讽刺:“看来当真是在外面过野了,将永昌侯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忘了,还是没放在心上。既然你自己的屋子都不记得,你就在这儿住一辈子吧。”
姜玉堂放下这段狠话后,再也没看她一眼就离开。
而等他走后,沈清云才如泄了口气般瘫坐在地上。没一会儿,赵禄便过来了,手里还抱着猫。
瞧见她这幅模样,嘴里忍不住的劝慰道:“世子爷这么长时日都在想您,其实心里还是有姑娘的。”
千金凑到她身侧,撒娇的舔着她的手。赵禄凑在一边,又道:“两人都是有情人,何必要闹的这样难看?姑娘只需顺着世子爷的意一些,待世子爷的气消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与之前一样,哪里会当真一直关着姑娘。”
沈清云坐在地上纹丝未动,赵禄还要再劝,门口就传来一声怒吼。
“姑娘您自个儿多想想啊。”赵禄话都没说完,连忙往外跑。
等人走后,屋内就剩下她与猫。沈清云往屋内看了一圈,过了会才起来,这屋子的布置的确与之前她住的墨荷园一样。
只是这儿比那处大些,家具的摆放位置与布置差不多,东西却要比那好上千倍万倍,这屋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成的,怕是他早就叫人弄的了。
沈清云深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起来去观察外面,看过之后心却一点点凉了。
姜玉堂走后,门口守着的暗卫并未走,肉眼瞧的见的便有六七个,全都守在门口。
她刚要出去,就被押了回来,连着房门都出不了。
回了屋子,沈清云心下发凉 。从昨日开始,一点一滴冲入脑海中,她才发现,对他而言自己早就是瓮中捉鳖。
姜玉堂这回这是铁了心的要困住自己。
之后两日,姜玉堂倒是未曾过来。她身边却是多了两个小丫鬟,外面都是暗卫,不曾有一日松懈。
倒是这两个小丫鬟,明面上是照看猫,实则上是来看着她的。吃喝,洗漱无论是做什么这两个丫鬟都在一边跟着。
晚上的时候,沈清云睡觉,半夜起来发现这小丫鬟就缩在床榻边的矮塌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吓得她几乎发疯。
屋子里,烛火晃晃,灯火通明。
沈清云穿着寝衣坐在床榻上,将床榻上的软枕往下扔:“问他是不是疯了,每日里派人看着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