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总是被杀(52)
多日不见,严修洁倒是没什么变化,可能是写给严雨的信起了作用,他最近倒是平安无事。
严修洁起身行了一礼:“景王。”
她今日穿着一身翠绿锦袍,上面有着深色暗底水纹,黑发用木簪固定在头顶,眼底带着一丝笑。
“嗯。”宋翰墨点了点头,目光未在他身上做停留。
面无表情望着厢房内,吃饭的只一张简单的八仙桌。管文阳带着他的小娘子坐在一边,许宴占了一边,严修洁占了一边。
宋翰墨刚要坐到还剩的那一边,许宴却是开口了:“诶!景王,劳烦您让让,你挡着我看美人了。”
宋翰墨转身看看在房间另一边跳舞的舞女和琴师,缓缓道:“……别心楼的饭比美人好。”
许宴别了别嘴,讨好道:“不是,景王,我难得一次来,您就让让,让我一起享受下美食和美人吧!”说完他指了指严修洁旁边的位置,“您就坐严大人身边!我觉得挺好的!”
宋翰墨看了看严修洁,在桌上放下虎子刚买的栗子,想着再推辞好像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便撩了衣摆坐到了严修洁旁边。
对面坐着的是管文阳,不过管文阳今日倒是没有一双眼睛全放在景王身上,而是一直和他娇小俏丽的小娘子窃窃私语。他们二人偶尔对视一笑,显得尤为和睦。
宋翰墨注意到小夫妻两一直交叠着放在桌上的手,只是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从前听管文阳提过宰相为他选亲一事,那时他明显是有些不痛快的。现在看来,管文阳根本就是被宰相大人拿捏得死死的。
严修洁望着对面小夫妻,眼里却是带上了一丝羡慕,若自己就是平常女儿家,现在应该也早已觅得良人了。
余光瞥了眼坐在身边的景王,她张了张嘴,纵有千言万语,却是无从说起。
“景王的伤怎么样了?”严修洁最终只问了这么一句。
宋翰墨看着表演的美人,头都没动,回了一句:“好的差不多了,多谢严大人关心。”
见他不愿多谈,语气也十分生份,严修洁垂了眼帘没再说话。
“我们出去一会儿再回来。”管文阳牵着娇羞小娘子朝众人一笑,便是转身走了。
小夫妻走了不久,许宴站了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怎的还未上菜,我去后厨看看!”
“诶!许大夫,你……莫要偷吃!”严修洁想起上次许宴被酒楼的后厨打了出来,便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放心。”许宴边走边回着,面上带着亢奋。
严修洁:“……”
桌上只剩了宋翰墨和严修洁。严修洁转头也只能见到宋翰墨乌黑的后脑勺,他今日头上插了一根白玉簪,通体雪白,中间有一簇翠绿游丝。
顺着景王的目光看去,是跳舞的那个美人。美人一双杏仁眼,远山眉,带着面纱,长袖善舞,身姿曼妙,很是迷人。
第24章 灯火阑珊
“景王喜欢这样的女子?”严修洁开口问了一句。
宋翰墨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是。”
“那景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严修洁又问。
“不知道,”宋翰墨又是摇了摇头,想到阿巧,他缓缓开口,“大概是那种温暖如春,让人想要疼惜,保护她的女子吧。”
严修洁拉下了脸,宋翰墨又道:“嗯?本王不是同严大人说过,本王不喜与人亲近么?”
“哦,原来王爷与下官说过。景王您看都不愿看下官一眼,下官还以为那时同下官说这话的是另一位王爷呢。”严修洁语气有些怪怪的。
宋翰墨奇怪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倒是没有说话。
“景王您为何刚回上京便受伤了?”严修洁又开口了。
宋翰墨转头看着舞女,并不想理他。
“下官听说,您是为了抓要刺杀下官的刺客才受伤的。”
“呼”宋翰墨叹了一口气,懒散道,“严大人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景王为何会受伤?”严修洁穷追不舍。
“那可是顿京国的刺客,本王受伤是为了宇平而已。”
“……”严修洁喝了一口水,明明是白水,却是苦涩异常。
她还想问宋翰墨有关除夕夜宫中发生了何事。她问过兄长,兄长只是摇摇头并未告知。
她明白,宋翰墨在宫中能被皇上知道受伤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虎子前些天问她的事情,她心中便是一痛,桌下的手紧紧攥紧。
严修洁不说话,半晌,宋翰墨倒是来了一句:“严大人今日不该跟着许大夫来的。”
“为何?”
“严大人莫不是忘了本王去威南山那日你挨的板子了?”
“那个早好了。”
宋翰墨倒是笑了笑看着严修洁:“没想到,严大人你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