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带球跑了(77)
为了这份顾宰辅勾结外敌的证据,他调集几乎所有隐卫暗中搜查,花了一年时间才得成。当初犹豫良久,终究留了一手没对顾氏赶尽杀绝,现在看来,这一步简直走得好极了。
有了这份证据,顾霖就永远不敢离开澜沧院,也不敢离开他。
顾霖不知道他为何对沈安耿耿于怀,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直淡淡的,垂头不语。
男人以为她终究臣服,放弃了挣扎,更加紧地搂住怀里的人儿,闻着她软软的身子上散发着的清透甜香,觉得这几日的奔波劳累都慢慢散去。
他抱得紧,顾霖有些不舒服,略微挣扎想要离开这个让人憋闷的怀抱,陆熠却执意不放,嗓音中带上不悦:“顾霖,你与从前为何不一样了?”
从前小姑娘日日盼着他能留宿寒月院,能与他尝一尝夫妻敦伦,故意偶遇,装作崴脚惹他怜悯疼爱的事也时有发生。那时他从未在意过,也从未兑现过她的希冀。
可是现在,别说与她床榻尽欢,他连抱一抱她也要遭到抗拒。
这是为何?
这话在陆熠心底徘徊不绝,已经成了心魔,如今终于问出了口。
他又想起离开澜沧院那晚,孙洛说的那件假山私会之事。顾霖从小受到极好的教养,性子虽然跳脱自由,但是他相信她却绝对不会做出格之事。
可她冒着风险偷跑出去与沈安私下见面,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念在幼时友谊叙旧吗?
他不信。
孤男寡女,假山相会,顾霖的心思他没看透,但沈安心里在盘算什么,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要等顾霖离开定国公府,再将人娶回家?他做梦!
陆熠思绪飘忽,眉宇间寒霜遍布,手中也不觉用力,直到怀中的姑娘低低痛呼出声,他才猛然回过神,去看小姑娘被捏疼的手。
肤若凝脂的手腕上留着一道嫣红色的暗痕,正是拜他所赐。
顾霖抿着唇不吭声,倔强地转过头,避开了男人灼热的视线。
陆熠替她揉揉手:“疼吗?”
小姑娘没回头,也没吱声。
他心底那股子戾气又蹭蹭蹭冒了上来,他将那份证据拿出,是为了让她做哑巴的吗?
可那磅礴怒气在视线触到她手腕上戴得好好的紫玉灵镯时,一下子又被压了下去。
紫玉灵镯还在,他们二人的牵绊就永远不会停止,顾霖就算现在心里别扭,还不是得乖乖留在他身边?
无妨,来日方长,只要将人锁在澜沧院,沈安能翻出什么水花?
想通了这点,陆熠心中松了口气,又捏了捏顾霖轻微红肿的手腕,耐着性子:“我还有事要赶回宫中,你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说罢,他松开小姑娘的身子,起身往外离去。
此次出宫其实是他贸然为之,听闻沈安又登门,他整个人疯了一般往回赶,现在人已走,顾霖也无异样,萧凉还带着一众大臣等着他回去,朝堂重事,到底怠慢不得。
陆熠脚步不停,快步往外赶。
行至府门口,男人突然顿住步子,瞥了眼守卫:“若沈府再有人登门,一律闭门谢客。”
守卫被主子寒沁沁的目光看得直发毛,冷汗就下来了:“是,属下遵命!”
陆熠不再多言,快步下阶,策马飞奔。
耳边凌冽寒风呼呼而过,他扬鞭重重甩在马后,马儿吃痛,撒开四蹄嘶鸣几声,冲了出去。
陆熠极享受这种快到极致的刺、激,就像是在朝堂只手遮天,翻起云涌,天下所有尽在自己掌中。
──
陆熠前脚刚走,灵月后脚就进了屋子。她脸色不太好,慌慌张张地跑到主子面前:“姑娘,这可怎么办好,沈大人的小厮说得明明白白,我们送过去的‘安规’药量不够啊!”
顾霖也是愁眉不展,心里却是疑窦丛生,照理说那份药是自己积攒了好几日的量,怎么会不够呢?
难道母亲的风寒之症已经这么严重了?
她着急地攥紧膝上的裙衫,愁眉紧锁。
灵月继续道:“要不咱们再多积攒一些药量?只是小厮说夫人病情更加严重了,不知道能否等……”
说到一半,灵月抬头看看主子灰败的神色,捂住了嘴。
顾霖也是方寸大乱,眼下澜沧院里守卫森严,药院里的草药都是记录在案,就算她能找借口多拿几份,迟早会暴露。
母亲需要的药量太大了!
她着急地来回踱步,脑中思绪纷乱,忽然,她脚步一停──
既然母亲是因为风寒之症严重才需要那么多药量,那么自己也风寒加重呢?
李名医是不是也会加重药量?
顾霖立刻觉得这法子可行,她担心灵月知道自己的打算会因心疼阻止,也怕她多嘴告诉沈安或者灵樱而导致计划难以实施,便只是回身安慰道:“无妨,总会有法子,你先将这次草药中的‘安规’挑拣出来,我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