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带球跑了(4)
男人恍若未闻,始终神情淡漠。他步子大,几步又回到了方才的小榻,双手一抛,就将怀里的人抛到了榻上,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紧接着,他双臂撑在顾霖上方,看小姑娘吃痛地皱眉,又难耐地扯开纱衣喊热,露出里头藕色的绣线肚兜。
陆熠单手斟满了一杯酒,放在手中把玩,眸子里如浓墨化不开,嘲弄道:“顾霖,你特意寻来的美酒,又岂能只喝一杯呢?”
实则,今夜这酒是他故意寻来放在她房中,顾霖果然本性不改,依旧是一年前不知廉耻的模样,只想着用酒惑人。
他眸中闪过不屑,冷硬地将斟满酒的酒杯凑到顾霖唇边,引着她全部喝下,抬手又去倒。
小姑娘被酒液呛得满脸通红,一双桃瓣似的水眸泛着朦胧迷离,微翘的唇角圆润饱满,小声嘤咛着喊他的名字。
“陆熠……陆熠哥哥……”
陆熠平素最烦她如此撒娇拿乔,成婚前小姑娘牛皮糖一般粘着他不肯离去的场景再次重现,他烦躁地捏住她的下巴,抬手又灌她喝下一杯。
清亮的酒液顺着姑娘红润的唇角蜿蜒流下,她醉得更加厉害了,脑袋一偏,口中只剩几声含糊不清的嘟囔。
男人稍稍站直身子,眼里有墨色冷厉缓缓化开,又突然消失不见。鬼使神差的,他弃了酒杯,俯下身子,用修长的指去拭她莹润的唇角。
“顾霖,”他碰到了小姑娘滚烫的脸颊,触手滑腻,娇嫩无比,“当初执意嫁我,如今后悔吗?”
榻上的人双颊晕红,已不胜酒力渐渐睡去,并不能回应半个字。
倒真像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男人冷淡一笑,手下力气渐重,捏得小姑娘蹙紧秀眉,伸手在空中乱挥。
陆熠大掌控住那两只乱动反抗的手,摁在了她腰肢两侧,只叫人动弹不得,心中思忖着顾宰辅这个老狐狸,为何会将女儿教得如此天真蠢笨。
而后修指缓缓地顺着小姑娘袅娜的曲线往上,捏住那轻盈的蝶翅纱衣往外一扯,她白皙微粉的肌肤露了出来。
他沉默地看了会儿那张足够艳丽惑人的脸,起身整理好衣袍,眉眼间又恢复往日的淡漠疏离:“你不该嫁到这儿来。”
更不该妄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话毕,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寒月院。
──
出了屋门,一阵寒风迎面扑来,陆熠只觉得周身的躁动和沉郁被吹散了不少。
他站在檐下望漆黑夜色里纷纷扬扬的白雪,若有所思。
近卫徐答从拐角的暗影里匆忙赶到,利落地撑开油纸伞,悄悄看了眼主子沉郁的神色,垂头不敢吱声。
陆熠回身望一眼未关上的屋门,径直踏雪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寒月院,他才开口:“近几日徘徊在府外的人查清楚了吗?”
徐答赶紧开口:“世子爷英明,府外乔装打探的果然都是顾宰辅府上的细作,几日联系不上夫人,他们显然急了,方才竟有人冒险翻墙而入,皆已被属下捉拿。”
陆熠冷笑一声,眉宇间有浓烈的厉色:“本已经是强弩之末,还妄想从女儿身上找生机,不自量力。”
夜里的雪大了些,吹在人脸上便是一阵彻骨的凉。
徐答冻得一哆嗦,缩了缩脖子没应声。也不知是被这寒夜冻的,还是被主子寒渗的语气吓的。
世子爷和顾宰辅千金成婚已经一年,别说新婚燕尔了,夫人就连主子一个笑脸都没得过。
更别提如今主子正暗中做的事,若成了,那整个宰辅府就……
想到这里,徐答忍不住在心里替顾霖惋惜,好好一个名动京都的世家贵女,怎么就看上了他这位冷清无心的世子爷。
正当徐答在心中不断叹息时,冷不丁脚下一拌,他赶紧运功侧身,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差点害他摔倒的石头,才发现陆熠已经走得很远了。
他赶紧小跑几步跟上,又见前头的男人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
惨淡的月光映在陆熠的银色发冠上,在玄黑色云纹锦衣上落下阴影。纷飞大雪中,男人吐字也冰凉:“派一队隐卫守着寒月院,今夜不得将任何人放入,包括她的贴身侍婢。”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徐答快速应声答“是”,下一刻就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陆熠站在雪中未动,肩侧亦积攒了几分白色,他蓦的转身看向寒月院的方向,脑海中浮现出她方才醉意朦胧时的些许娇憨。
他今日故意将下了药的酒送到她房中,故意引她喝醉,也是故意褪了她的衣衫没关屋门。
若是因此生一场风寒缠绵病榻,倒也省得顾霖又哭又闹地赶着回宰辅府坏了他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