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带球跑了(101)
她越加掐柔嗓音,装出柔弱病重的样子:“陆熠哥哥可以进来吗,外头屋门开着冷。”
外头的人“嗯”了声,随后一双黑色的长靴踏入,隔着重重纱幔,孙洛只看到男人进门后回身将屋门关上了,没有掀开帘子进到内室。
催情香在四足铜炉鼎中快速燃烧,香气魅人,烟雾袅袅上升飞腾,让屋子里充满了诱人的甜香,也充满了旖旎暧昧的味道。
夜色正浓,气氛正好。
孙洛有些头晕,也有些热,她怕陆熠自制力太强,一般的香乱不了他的心智,用的是添香楼里最烈的催情香,且加了整整三倍的量。
她晕晕乎乎的起身,身上仅有的半透纱衣也被扯落落在脚下的空地上。
撩开纱幔,她看到了外室站着的陆熠,男人背对着,高大宽阔的背映在暖色的烛光中,显得那么高大那么倜傥。
孙洛神志不清起来,飞快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陆熠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每天想象着顾霖那个女人与陆熠共处一室,甚至同榻而眠,她就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得快要发疯。
感受到抱住的男人胸膛开始起伏,且气息越来越粗重,她心知催情香的效用已经起到极致,心急地去扒男人锦缎外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男人沉沉的嗓音落下,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孙姑娘喜欢吃杏脯吗?这是御赐之物,顾霖吃不下许多,其余的一并送来给你可好?”
孙洛浑身重重一颤,坚定摇头:“我……我不喜欢这些西域进贡来的东西,洛儿只喜欢吃澜沧院里小厨房做的海棠芙蓉糕饼。”
那杏脯里被加了易让妇人滑胎的红花散,没受孕的女子吃多了也会导致不孕,她还要坐上定国公夫人的宝座,替陆熠生一堆儿女,怎么能吃!
男人又没了动静,催情香的味道越来越浓,孙洛脑子又糊涂起来,用尽全力扳过前头高大的身子,胡乱扒开男人的衣襟扑了上去。
屋外,寒风一阵阵吹过,卷起的落叶碎石敲打在沉水木窗棂上,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发出清透的响声,可纵然如此,依旧掩盖不住屋内狂风骤雨般的喘息纠缠。
徐答偷觑一眼冷然站在前头的主子,口中不停默念:我是聋子我是聋子我是聋子……
少顷,男人骤然转身,大步往摘星阁外走去。冰冷的寒风将他的云纹锦缎袍角吹得乱飞,他丝毫没停,直至行到阁外,大队隐卫已经守在空地上,一字排开,蓄势待发。
陆熠沉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将今夜夫人房中的杏脯送入宫,告诉圣上,细作就是寒门。”
杏脯是他私下向萧凉求得,若不是有心打听,谁会知道顾霖所用的是西域进贡之物?
且杏脯从宫中一路护送到澜沧院内,除了徐答没有人经手过,不可能是在宫外染上的红花散,必定是在宫中就已经被动过手脚。
看孙洛今日反应,显然已经知道杏脯被下药的事,否则她的反应不会如此惊慌地拒绝。
陆熠看着隐卫得令后四下散开,很快隐入了黑暗中,他站了很久,任由刀锋般锐利的寒风割在脸上,留下一片片钝痛。
他唇角勾起,讽刺之色愈加明显,半晌,轻嗤了声,在静寂的夜里尤为突兀。
呵,所谓生死之交,不过一场权力追逐下的笑话!
第39章
陆熠在澜沧院外站了很久, 今夜夜空漆黑如墨,一颗星子都没有,正像他此刻的心境, 压抑而沉闷。
他想起从前在军营的种种出生入死的危险境况,甚至有几次都险些丢了性命,可那时候, 他有一群誓死跟随的志义之士,更有三两好友至交彻夜交谈、商量兵权对策, 即使时刻都有性命危险,也乐在其中。
可如今, 一场权力争夺,终究将人性最深处的丑陋通通剖露在人前, 什么生死之交, 什么为民存志,通通被抛在了脑后, 剩下的只有对追逐权力巅峰的贪婪与丑恶。
他突然觉得疲倦, 那种深入骨髓的背叛之痛让人浑身发寒,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强烈的无力感, 事到如今,他一退再退,再也没有办法两相保全, 只剩下杀戮。
本已转暖的天气, 不知为何又寒冷起来,阴风阵阵,纷纷扬扬的白雪在漆黑的夜空中飞扬, 飘飘洒洒就像是暗夜的精灵, 落在男人僵直挺拔的背脊。
那背影看着高大, 却更多地透着抹孤冷,形单影只般任由其在风雪中独自飘摇。
徐答缩着脖子、拢着双手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这个时候,他是断断不敢上前规劝,更加不敢请主子回院子歇息的。
“吱呀……”极轻的一声开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