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此不自重+番外(3)
若不是早知道他多么荒唐混帐,我都要误以为他在隔着盖头深情凝望他的新婚妻子了。
一只手隔着盖头轻轻地放在了我的鬓边,我听到那传闻中不学无术、无礼至极的平王殿下声音温柔,含着莫辨的情绪,对我说:“你别担心,成亲是一生的大事,我不会乱来唐突你的。”
唐突?这纨绔还知道什么叫唐突?
“你跟我拜了堂就被他们带过来,到晚上入洞房前都得待在这儿干坐着,不仅哪也去不了,还顶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眼看还有好半天要挨,我怕你觉着闷。现在外面没什么大事,我就自己过来陪你了。”
他说的一派诚恳,我却好像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这个恶名在外的荒唐王爷,在说什么?
“你闷吗?怎么也不说句话?你顶着这盖头,我看着都觉得闷死了。”
“那就掀了吧。我不怕唐突。”我被他这奇怪的态度搞得晕头转向,话也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左右是收不回来,我抬手准备把盖头掀了,被一只手轻轻按住,“别动。”
“无论你是谁,无论我是谁,无论你我愿不愿意,今日你我成亲,就是你我的大事。”他的声音显得莫名认真,“谁也不准敷衍。”
他起身端了交杯酒递到我手里,和我相挽而饮。他亲力亲为地做起了随侍丫鬟的事儿,拿起房间的喜剪小心地剪下我的一缕头发,细心地把他的头发和我的头发放在盖头下的视野,让我亲眼瞧着他把两缕发丝打了个死结。
他静默着,珍而重之,一项一项和我行完了所有的礼,最后才重新来到我面前,挑起了我的盖头。
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这个即将伴我余生的人的脸。
清如涧边竹,傲若崖间松。双眸落星辉,唇角染东风。
此时此刻,情爱尚未来得及开始,情绪早已先行上头。
本是片刻的相处,匆匆的一眼,我心头竟然鬼使神差地浮上一句:三生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无脑甜文,先婚后爱。婚前男女主没感情。
第2章 赵谌
平王姓赵名谌,字子铭,是京城出了名的荒唐纨绔。
自打他被人迎回京起,我年年都听着他的胡作非为当消遣,这人在我心里,和戏台子上插科打诨的丑角也没什么区别。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竟成了这京中百姓茶余饭后消遣的一部分。
更没想到,新婚当晚见到的这个人,这消遣背后的主人公,眉目竟是如此俊美,说话的腔调又是如此温柔。
我一时失神,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想我那时的神情一定是呆滞的,不然怎么能那么口不择言呢?
我只记得我愣愣地对着他问:“你不是个花天酒地的混球吗?”
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他却没恼。似乎被我这句话逗乐了一样。
明明我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他却没有半点介怀,乐呵呵地在我身侧坐下,认真地跟我掰扯:“夫人此言差矣,为夫确实酒地,可是从不花天。”
我看着他就这么坦然自若地坐到了我身边,洞房花烛夜,大红喜房鸳鸯罗帐,他竟然这么波澜不惊,宛若好友促膝谈天。
以至于我一时失了神,竟然流露了几分本性,像对着闺中好友插科打诨那样满不在乎地接了一句,“谁信。”
话出口后我都为我熟稔又自然的语气心惊。
面前突然探过来了一张脸,赵铭那好看的过分的眉眼之间就近在咫尺,我如临大敌,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一动不动地僵滞着,茫然无措。
谁知他只是轻轻的弯了弯眼,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对着我说:“看,红的,证据。”
我呆了,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委屈地撤后一些,拉开了距离,“我没和别的姑娘离这么近过,你不信我?”
原来如此。
我这才明白,啼笑皆非之余心间却好像被暖风轻抚而过,十分地熨帖。
他好像有几分挫败,认真地看着我说:“是真的,我从来不逛烟花柳巷,那地方太脏了。”
刚熨帖到一半的我心里又是一沉,这话说的可让人太不舒服了。
烟花女子不过都是些苦命人罢了,身不由己,又怎么能怪她们脏呢?
他好像看懂了我的不满,轻轻扯了扯嘴角,“我不是说那些姑娘,我是说,那个地方脏,那里的人心……也脏。”
他说着话时的神情太过奇怪,我不由得盯着他看,他却迅速收敛了表情,随口搪塞道:“不用疑惑,想不通这些也是件幸事。”
不知是不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的话锋猝不及防地一转,内容瞬间就滑向了奇怪的地方,“夫人今晚要和我洞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