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此不自重+番外(20)
我把两个小人摆在了桌子上,不出所料地吸引了赵谌的注意。
赵谌凑在桌边看了许久,扭头问我,“夫人,这两个小人其中一个是大哥,这我看的清楚,另一个是谁啊?”
我笑而不语,满脸写着:你猜。
“难道是岳父大人。可是不应该啊,如果是岳父大人,夫人没必要如此厚此薄彼,连捏的手艺都天壤之别。”
赵谌装模作样地沉思着,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拿起那个又圆又丑的小人看了又看,笑吟吟地偏头看来,“不会是我吧?”
我承认,就算这人一天有十一个半时辰都不着调,但他笑得时候是真的蛊惑人心。
我偏了头,没承认,也没否认。
“看来夫人对王府还是很有认同感的。”赵谌语带浮夸地感慨,“竟然有心给我也捏一个小人儿。”
赵谌明显是随口一说,说完就兴致勃勃地鼓捣小人儿去了。
可是我却倏地一怔。
赵谌他说……认同?
好似醍醐灌顶。昨夜开始缭绕在我心头的迷雾一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是这样。
他曾想向我伸出手,交出信任,托出过往,来叩问一个同去同归的可能。
可惜我那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也还没有准备好,献出我义无反顾的赤诚。
第10章 相伴
这世间的人,在被装聋作哑地推拒之后,难免心有不甘,要么如梗在喉再难释怀,要么心有不甘忿忿生怨。
我从未见过有人像赵谌这样。
从容揭过,一如往昔。
好像他只是兴至之时,顺心而为,却并不要求回应。淡然自若又从容自持。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从不抱有期待,还是足够有底气而虚怀若谷。
我只知道他毫无芥蒂,对我依旧那样体贴温和,挑不出一丝差错。
赵谌确实是个很细心的人。
他甚至看出了我带郭嫣玩乐的一天并不愉快,于是第二天特意自己带着我来到了马场,精心选了两匹好马,要和我真真正正地“玩乐”一番。
赵谌驾轻就熟地翻身上马,扯着马疆在我对面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想到夫人也喜欢骑马,倒是恰好和我志趣相投了。我这些年闲来无事,琢磨出来了很多新鲜玩法,夫人试试?”
我刚刚骑上马背上,就见赵谌架着马朝我这儿过来。他平时就极爱笑,此时的笑容又比更舒朗恣意,好像到了马背之上,让这个平时就不拘一格的人更张扬放肆了起来,露出了真正的热烈和舒怀。
我也喜欢马背上携风驰骋、天朗地阔的感觉,自然不会推拒,爽快的应了下来。
赵谌仿佛很是高兴,吩咐人往这边搬东西,似乎在设置着什么。
我看着很是新奇,正想驾马凑过去看看,却被赵谌在旁边喊了一声。
我应声看去,就见赵谌眼里闪着几分跃跃欲试,对我邀约,“这里需要一些时候,不如夫人先和我赛一场马,等回来再研究这些新鲜玩法?”
他的眼里噙着热烈和期待,几乎是一瞬间就和我心间的蠢蠢欲动一拍即合。
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狠狠地点头,眸中同样灼烈。
我们策马而去,我们酣畅淋漓。
我们同样束缚着自由,同样清醒着忘我。
赵谌的骑术真的很好,好在他本意也不是和我争个高低,到后来就闲闲地放着马等我赶上,然后一起溜回去。
回来时这边的东西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不少类似木桩的东西零零星星梳理在马场之上,近前一看,却发现大有端倪。
木桩高高耸立,却大多不肯独自站着,而是横生枝节,要么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悬空伸出一根木头挡板,要么在高高的上方伸出障碍。
我驾马走进,看着那起伏的高度,若有所感。
高处的木头刚好到骑马之人的胸口,低处的木头又大多只比地面高上一小截。
很适合不管不顾地策马而来,然后躲避和跳跃。
低处的木板恰好都是策马跳跃所能及,高处的木板若是俯身也能躲过,我挑眉朝着赵谌看去,“难道你要给我演‘马’戏?”
赵谌一愣,片刻似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打趣,回眸忘来,“不错,实实在在的‘马’戏,真材实马,童叟无欺。”
说着便策马而去,纵马前越如履平地,后仰下腰到近乎与马背平齐,一众木板遥遥相隔,参差不齐,在他面前却恍若无物,顺畅无比。
我一时看的有些出神,赵谌从另一侧绕回来,看着那些刚刚的障碍对我示意,“想不想试试?”
我确实羡慕这种刺激和恣意,可是我骑术完全没精湛到这种份儿上,一边策马一边还能玩出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