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他又又又失忆了(80)
即便声若蚊呐,温若仍是瞬间听清了。她赶忙俯下身凑近他,说:“我在,我在!你怎么样,哪里痛?”
他唤她若若,他想起了她。
可此时此刻,若心中没有半分喜悦。
可谢屹辞似乎听不见她的问话,只喃喃几声,便又昏了过去。温若仔细去听,才听清他反反复复说的都是那几个字——
“若若,没事了。”
雨势渐大,温若心如刀绞,终于支撑不住伏在谢屹辞的身上嚎啕大哭......
这时,不远处有个女子牵着一个小童徐徐走来,小童眼睛明亮,一眼便看清的此处的状况,他晃了晃女子的胳膊,稚声道:“母亲,那儿好像有人晕倒了哎!”
女子脚步微顿、将伞偏了偏,清冷的眸毫无涟漪,牵着小童预备换一条路走,“莫要多管闲事。”
“哦,”小童闷声,跟着母亲的脚步却又不死心地偏过小脑袋去瞅一眼,随即咦了一声,“好像是个将军......”
此话一出,女子的脸色终于有些变化,她停下来正眼望过去,在看清银色盔甲的一角后,眸光微动。
——原来是他。
“那便......”顿了顿,女子的唇畔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后抬手揉了揉小童的脑袋,“过去瞧瞧。”
*
捷报传至宫中时,温砚顿时眉开眼笑,心中亦是舒了口气。可紧接着军中的密报呈了上来,他眉心一跳,赶忙将信函打开......
半晌,信纸坠地。年轻的帝王瘫靠着椅背,仿佛失了所有力气。
入夜后,云音轩内的书架微微移动,云泠心下了然,却在闻到浓重的酒味时皱了眉。
温砚面色酡红,身形亦是不稳,借着昏暗的烛光他踉踉跄跄地行至云泠面前,低声轻唤:“姐姐、姐姐......”
云泠在心里喟叹,继而无奈起身轻轻扶着温砚坐下,说:“陛下醉了。”
言罢,她转身想去倒杯热茶,可才迈了一步,便被身后的人环住腰肢。一瞬间,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伴着迷醉的酒香。温砚将俯身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语调凄凉:“若若和屹辞掉下悬崖,生死未卜......”
云泠微微抬眼,瞥了眼书桌上的信纸,神色不明。她张了张口欲将实情告诉他,可还没来及开口,身后的人倏然掰着她的肩迫使她望向他。
云泠一时失神,唇上便被一片柔软贴住,温砚意识不清,只轻轻触着她的唇,沮丧地恳求:“姐姐不要推开我......”
云泠怔愣半息,随即合上眼,随心般抬手圈住温砚的脖颈。许是得到回应,温砚眼眸一顿,随即放肆地含住她的唇将亲吻加深。
呼吸相缠间,书桌上的东西被人尽数拂落。云泠凝着男人的眉眼,听着他在她耳边一声声地唤着——
“姐姐,云泠,云泠......”
好似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唤出她的名字。
良久,书房内终于归于平静,温砚的酒亦醒得差不多。他静静看着云泠冷然地穿好衣衫,甚至还替他理了理外衣。哪怕方才两人间是那样的亲密,她都能瞬间将情绪抽离。温砚眸色黯淡地望着她,一眼不发。
而云泠却走到书桌边,蹲下身子从一片狼藉的地上翻出那张信纸,然后起身走到温砚面前递给他:“他们没事。”
温砚有一瞬的眩晕,但还是将信纸接过,目光细细扫过去。不多时,他震惊抬眸:“他们、他们......”
“放心吧,有云觅在,他们不会有事的。”顿了顿,云泠走到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咽喉,然后冷声道:“陛下回吧。”
她的冷言冷语让陷入喜悦的温砚仿若瞬间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略带潮红的脸霎时失了血色,他低咳几声,站起身走过去,难得对她露了愠:“还要赶我走?”
“于礼不合。”
“现下你倒是想起来了?”温砚气得手抖,冷哼道:“那方才为何不推开我。凭你的身手,要是不愿意,把我这种废人阉了都行吧?”
温砚快被气死了。每回都是如此,她好似不抗拒他,又好似将他拒在千里之外。
闻言,云泠有一瞬的失笑,却也不接话,只换了个话题,说:“陛下上回说过,会送我回宁国的。”
“你、做、梦!”温砚咬着牙,一字一顿。
云泠也不在意,对他这种孩子气的话露出无谓的笑。温砚所有的好脾气在这一瞬间被她击塌,他窒着气逼近她,箍着她的腰脸色阴沉:“不愿意当皇后是不是?行,到时候有了孩子生下来,让他叫朕皇兄如何?!”
良久,见云泠垂着眸不说话,温砚泄气地松开她,转身朝书架后走去。在打开暗道的门时,他自嘲般一笑,然后轻声道:“我知道的,你不会愿意生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