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他又又又失忆了(109)
谢屿面色微沉,思索片刻才道:“此事,宜快不宜迟。”
“那便三日后如何。”谢屹辞正色开口,语气中带了十分的把握。
“甚好。”谢屿眸中泛起笑意,欣然点头。
既将时间定下,谢屿便安心地离开。待他走后,谢屹辞快速抬手用指端朝几个穴位上点去,用内力封存在喉间的汤药尽数吐出来......唇角沾了些许残留的汤药,他拿起一旁干净的白帕子擦拭干净,随后将溅上汤药的外袍脱下,厌恶地丢在一旁。里衣好似放了个东西,他疑惑地探手进去拿出来——
是一枚平安符。
鲜红如血。
那张柔弱又倔强的脸倏然出现在眼前,谢屹辞抿了抿唇,将掌心收拢。
*
寿宁宫。
太后已病了数日,自那日温砚不管不顾地将禁军的指挥权交由谢屹辞开始,她对这个儿子已是无话可说。哪怕谢屹辞已将禁军还回,她仍是郁郁难纾。
殿外的宫女缓步进殿,朝她恭敬一拜:“启禀太后,郑太医来了。”
美人榻上的人合着眼,只略略抬手,示意宫女将人唤进来。不多时,轻轻的脚步声愈渐逼近,她缓缓睁开眼,温润的人已然半跪于榻前,痴望着她。她的心口泛起一股说不明的奇怪情绪——
郑胥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压抑着情感的,哪怕在两人最亲密无间之时,他的眼底也不会流露出太多眷恋之色。
而现下,他却很是反常。
太后面上一片倦容,饶是如此,雍容的气质仍是难掩。她堪堪支起身子,低声道:“怎么来了?”
郑胥只笑笑,没接话。太后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异常的红,她微微俯身凑近他,果然嗅到些许酒气。
“你喝酒了?”太后蹙眉。
“别生气。”郑胥忽然牵住她的手,如同握了什么珍宝一般细细摩挲,他轻声低喃:“卿卿......我只是有些高兴。”
——卿卿,是太后的小字。
除却昔日先帝在时,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不错的夫妻时光,那时先帝便是这样唤她,眼下不知已有多少年没人这样唤她了。太后不解地凝着郑胥,心口骤然一沉。不过她仍很快调整好思绪,淡声问:“高兴什么?”
“你随我来。”
郑胥好似真的醉了一般,连平日里该有的尊称都似乎忘记了。他虽是笑着的,可握着太后的手却渐次收紧,他牵着怔怔的她朝内殿走去......
当郑胥将她带向床榻时,太后猛然惊醒,诧异道:“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卿卿以为我要如何?”向来温和的眉眼此时噙了几分偏执,他笑:“我们来日方长,今日只是想带你见个人。”
言罢,他俯身将手伸向榻下,随即轻轻拨动暗藏的机关。然后不远处的墙慢慢裂开一道缝,随即暗门尽显......
太后面露错愕——
她在寿宁宫住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脊背发寒。
“走吧,卿卿。”
太后怔愣望着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
听见门外的声响时,祁芳猛地回过神,戒备地挺直脊背站起身抬眼望过去。见到郑胥的那一刻她依旧有些怔神,待看见太后时她整个人更是诧异地如遭雷击。
而同样震惊的不只是她,太后亦是惊愕,薄唇轻颤:“你、你......你为何把她带来?”
“你不高兴吗?”郑胥的眸底笑意尤甚,“卿卿,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你......”太后眸光闪动,一脸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知道?”
“对你,我怎会不知道?”郑胥凝着她,似是自嘲般反问。
祁芳望着他们,觉得自己仿佛在梦境里一样。
——若不是梦境,怎会有如此荒谬的事?
小时候她也曾幻想期待过自己的爹娘会是什么样的人,却从未想过竟是这样的。脑中忽然一阵眩晕,整个人亦有些站不稳......
见状,太后立即快步过去扶住她,满眼心疼地望着这个自幼不在身边的女儿,然后护住她转身,眼中升起怒意:“你将她带来,究竟想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郑胥看着她防备的姿态,眸中渐次染上疯戾,他一步一步走近她,不可控制地心软,继而将怒意压下。他凝着她的眼,一字一顿——
“你很清楚,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第57章 兵符 你的身边本该有更好的人。……
祁芳不由地浑身颤栗, 胃中更是因为这几未好好用一顿膳而忽然抽痛不已。她捂住腹部,面露痛色。
见状,太后担忧地握住她的手腕, 紧张地问:“怎么了?”
祁芳痛得说不出话, 心里对他们又异常排斥,只虚虚将人推开,自己扶着桌子坐下来。太后顿时双眼泛红, 又不敢再触碰她。见此,郑胥的脸色愈渐阴沉,他望着祁芳缓声开口:“向你母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