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每天都病怏怏(192)
他被荀氏吊着几年了,心中早认定李轻婵是他的囊中之物,特意借着求学的借口来了京城,住在这新府邸中。
李佲致到了京城之后就格外谨慎,荀氏得了他的吩咐也处处低着头做人,知道这侄子是什么德行,又拿李轻婵诱着他老实待在府中,直到今日李轻婵回府。
原本听说李轻婵根本不会搬回府中住,荀翰还遗憾了会儿,奈何天时地利,让李轻婵这日迫不得已留宿了下来。
荀翰很清楚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再想接近李轻婵就难了,这才悄悄溜进来。
他暗中看到过李轻婵身边带着的侍女,原本以为要溜进去不容易,只是抱着把李轻婵的衣裳撕扯坏了,把人扑倒的想法,不曾想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正热血沸腾,谁知道她床上竟藏了男人?
荀翰还什么都没看见,就被扭断了胳膊,胸口肋骨都被踹断了几根,连动手的人都没看见就已疼晕了过去。
这会儿被人泼醒,钻心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刚要喊出声,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
荀翰吓得两股战战,打着哆嗦求起饶来,“……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会说,你、你看上了我表妹是不是?她……”
正说着,上座的钟慕期轻抬了下眼,荀翰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被侍卫用玄铁剑鞘抽了一嘴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和几颗牙齿。
“你叫她什么?”
“表、表妹……”又一剑鞘抽来,荀翰总算是明白了,口中含着血水,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是李小姐……李家千金小姐……”
这下没再被抽了,荀翰心里哇凉哇凉的,他懂了,这人是来为李轻婵出气的。
荀翰没什么骨气,本性就是好色和欺软怕硬,连钟慕期的身份也不敢问,没等他威胁什么,自己就从头招来了。
“……姑母说公主根本就没理会阿……李小姐的婚事,但是怕她在京中有别的际遇,才让我尽早动手的……就算公主对她再好,她都跟别人有了肌肤之亲了,也不能不让她嫁……”
钟慕期听他语无伦次地说完,思索了会儿,问:“荀氏为何一定要折辱阿婵?”
荀翰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小的不知,一切都是我姑母的意思,小的只是听她的话行事……”
钟慕期冷眼看着他,想起李轻婵气急了骂他的话,“做表哥的没有一个是好的”,他对着瘫成烂泥的荀翰皱了眉,这种人也配她喊一声表哥?
他没兴趣再与这人说一个字,担心李轻婵睡不安稳,想回去守着她,随意道:“既然没用,就杀……”
话说出了个头,荀翰差点吓晕过去,脸色灰白交替,慌忙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原本、原本姑母是不让我动李轻婵,说再等等,再试探下誉恩侯世子的态度,是、是前几日她出去见了一个人,回来就改了主意!肯定是那个人说了什么!”
已走出几步的钟慕期停步回头,“谁?”
“不、不知道……”荀翰怕死,一股脑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说出,“那是到京城的第二日,她瞒着姑丈偷偷出去了,我是看她偷偷摸摸的才好奇跟了几步,后来跟丢了,不知道她见的是谁……”
这倒是的确多提供了条消息,对李轻婵动手的或许是荀氏,但幕后另有他人,还是京城的人。
他要顺着荀氏查出幕后之人,这时就不能杀了她,但让她遭些罪可没关系,要把这几年李轻婵的痛楚全部还回她身上去。
至于这荀翰,让李轻婵在惊恐中度过了好几年,必须死。
钟慕期冷淡地看了荀翰最后一眼,与侍卫吩咐了一句,听见房门被敲响。
飞鸢走近低声道:“世子,小姐半睡半醒间在喊你。”
钟慕期抬步回房,后半夜再没离了李轻婵半步。
次日李轻婵有意识时天已亮了,外面雨水滴滴答答,她觉得腰上被压得重,使劲推了推,不仅没推动,还被人搂着腰往后挪了挪。
她这才睁了眼,看着陌生的纱帐,感受到身侧明显的不一样的身躯,昨夜的记忆回笼,绯红慢慢爬上了她脸颊。
她想念钟慕期想念得紧,但昨夜一整夜都乱七八糟的,让她忘了问钟慕期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趟可还顺利。
此时天亮了,可这种状态下,她抹不开脸去面对钟慕期,至少……至少也要穿戴整齐了才行。
李轻婵缩起脖子,在被窝下使劲推他的手,不让他搂着了。
“昨天晚上哭着要表哥抱,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
李轻婵被耳后的声音说得心虚,嗫嗫嚅嚅道:“待会儿、待会儿侍女要进来了,你快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