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小娇娘(121)
钱承业脸色愈发白了,仍旧坚持道:“区区,区区一件外袍怎么能证明人就是我杀的?说不定,说不定是凶手把我的外袍脱下来穿在身上了,又把他丢到床底下了呢?”
谢逐睨了他一眼,冷笑道:“钱公子知道的可真清楚,我记得我方才可没说这外袍是从床底下搜出来的吧?”
钱承业慌忙道:“那是,那是因为我当时看见了,是凶手,是从吉!他扒了我的外袍穿在身上,杀了烟雨后又把外袍丢进了床底,他是要嫁祸给我!对!他就是要嫁祸我!”
见他还在嘴硬,谢逐冷下脸来,又喊贺班头拉出了春歇娘以及从安抓住的那个被春歇娘派去钱家的小厮。
二人早经谢逐的威吓,吓得什么都说了,扑倒在地,那小厮慌张道:“是,是春妈妈今晨在楼里来人查案的时候,喊我去给钱公子报信,说,说烟雨姑娘的死因被发现了,让钱公子早做准备,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吩咐去报信的!大人,二公子,这不关小的的事啊!”
春歇娘也哭天抢地:“大人,奴家都是被钱公子逼迫的啊!”
“你们!你们放屁!你们污蔑我!”
谢逐一把抓过钱承业受伤的左臂,将他袖子撸上,将纱布尽数掀开,一道手掌长的伤口呈现眼前,他喊来仵作过来验伤。
仵作正色道:“回大人,这伤长八寸,上深三分,下深半寸,呈斜状分布,是人为由左至右由下至上所划,所用凶器当与杀死烟雨之凶器一致。”
众人一听,此话已经十分明了,显然这伤是钱承业自己右手划左手划的,而且用的还是跟杀死烟雨的为一把凶器。
衙役将同样从床底搜出来的水果小刀呈上。
钱承业整个人登时瘫软在地。
满眼绝望,白着脸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都是因为她骗了我才杀了她的啊!”
他红着眼,声音凄厉凶狠:“都怪她!是她骗了我!我才杀她的!”
第59章 榆木脑袋
最后烟雨姑娘被杀一案在众人的见证下所破,背后的真相大白。
钱公子钱承业原本只偶尔才去红袖招一回,自三年前红袖招老板春歇娘捧出一个唱曲儿十分动听的烟雨姑娘后,他为烟雨的歌声所动,自此常去红袖招听烟雨登台献唱,后来渐渐地付了真情与烟雨沧桑渺渺的歌声之中。
直到后来他将烟雨包了,甚至起了为她赎身纳回家做妾的心思。
烟雨有一套规矩,凡登台献唱皆要于台上蒙上红纱,下台之后一律不唱,钱承业本也因她的规矩所打动,认为她身怀傲骨,一开始并未打破她的规矩。
待到后面将她当做自己的女人后,钱承业想要听烟雨单独唱歌与他听,烟雨一开始言辞拒绝,后来熬不住他的诱惑与唆使,开口唱了两句。
一开口钱承业便听出了问题,当即询问,烟雨赶紧道是嗓子嘶哑的缘故,糊弄了过去,但一个疑惑的种子还是在钱承业的心头种下,因为嗓子在如何嘶哑,她与他面前开口所唱的歌声与她登台时所唱的差别极大。
再往后钱承业便更加关注这二者之间的区别,进而发现便是连声线,两处之间都有不同,钱承业进而要求烟雨需得再在他面前唱上一次,烟雨想要傍住这根大腿,数次推脱,惹得钱承业心中疑惑越来越甚,乃至心中火气也欲盛。
直到前夜烟雨并未登台唱曲儿,于房中休息,钱承业突然无声无息前来寻她,走至门外,听见了她吊嗓子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嘶哑,气力不足,无一处唱在调上,与在台上那空灵轻巧,缠绵婉转,直击人心的天籁之音完全不同。
钱承业当即明了自己被骗,不止他,整个红袖招沉迷于烟雨歌声的男子都为她与春歇娘所骗。
他愤怒之下冲进房中,与烟雨爆发争吵,钱承业逼问背后唱歌之人是谁,烟雨拒不相告,并怒骂钱承业的所谓真情虚伪至极,台上唱歌是另有其人,但台下日日夜夜与他恩爱的是她烟雨,只凭歌声不同便否了一切情意,实在虚伪。
二人争吵至最后,烟雨突然讥笑钱承业人傻钱多,被她们红袖招骗得团团转,妄想通过歌声于妓.子身上寻找真情,实在好笑。
钱承业怒火上头,推倒烟雨至床上欲强行行事,烟雨挣扎,钱承业突然抄起旁侧果盘内的小刀向她心脏扎去,烟雨被刺中心脏,吐血高呼救命,奋力挣扎的手抓伤了他的脖颈。
既怕烟雨呼救喊来人,又许是心中对她的怨恨,钱承业捂住她的嘴,再一把割破了烟雨的喉咙,血喷溅到他的外袍上,须臾之间床上佳人彻底断了气息。
随后钱承业反应过来,匆匆脱了外袍丢到了床底下,随后连忙打算离开屋子,然才打开门,便冲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二人迎面相撞,同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