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小娇娘(107)
但他拉住阿桃的手紧紧捏着,语气严肃道:“进去后你得跟紧我,不许随意乱跑,注意离里头的男人远点。”
阿桃应下,谢逐沉了沉气,若非因为查案,这种地方他是完全不想来的,牵过阿桃的手,两人这才忐忑地一同走进了红袖招。
才入门,便有身着粉纱衣裙的女子含笑迎了上来,“呦,两位小公子看着好面生啊,可是头一回来我们红袖招?”
谢逐侧过身将阿桃挡在身后,不甚自在道:“我们就是进来玩玩看看,你不用管我们。”
阿桃探头好奇地打量着女子,见她衣着虽并不暴露,然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却还穿着一身轻薄的纱制衣裙,窈窕身姿尽显,发上簪花戴翠,看着明媚娇艳无比,在这冬日里着实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本还怕谢逐看花了眼,结果此刻她见着眼前女子挪不开眼。
谢逐将那女子打发走,一把扯过阿桃走了几步,她才回过神来,对上少年无奈的漆眸,她小小声道:“那个姐姐生得还挺好看的。”
谢逐咬紧槽牙:“你自己倒是瞧得十分自在。”
阿桃低下头来,连声认错。
红袖招拢共三层,一层是一处十分宽敞的大厅,最前头的高台上有数名同样身着薄纱的女子正翩然起舞,大厅中摆着数十张矮桌,供人箕坐吃喝赏舞,其中便有许多男人怀里搂着女子调笑。
即便昨夜红袖招里才死了人,死的还是头牌,但仍不耽误男人来这里玩乐。
谢逐默默拉着阿桃到了一处位于角落里的矮桌边坐下。
阿桃疑惑问:“我们坐着这里要干什么啊?”
谢逐盯着周围的男子,“坐在这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一些烟雨的事。”
烟雨的死是最近红袖招的大事,不用谢逐特意去问,周边的人自然而然就有谈起的,他们隔壁的那桌果然就有人喝得醉醺醺之后,嘴里喊着烟雨的名字大哭。
周围人在旁边相劝,谢逐探耳听着,跟着凑了过去。
“我的烟雨呜呜呜,怎么突然人就没了,那天杀的杀人犯!老子一定!一定要他死!”那人醉得东倒西歪,举杯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是啊!以后再也听不到烟雨的歌声了,唉,我的词才写了一半,竟就此被扼杀,终我一身,怕是再难相续。”
旁侧突然多出个少年朗朗的声音:“你们说的烟雨,唱歌很好听吗?”
几个男人回头,见是一容颜俊逸的少年凑过来好奇发问,看着像是初来红袖招的生面孔。
那醉酒男子昏昏道:“那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她的歌声就是那种,那种此生难得一闻的,直入人的心扉,可叹遗憾的是,我竟未能来多听几次。”
“唱歌这么好听的人,竟然没了?”
说到这,几个人男人脸上流露出愤愤之色来,见谢逐一脸好奇,问道:“这两日红袖招最热议的就是烟雨姑娘被杀之事,你竟不知?”
谢逐作懵懂道:“我听闻红袖招有名女子唱歌极为好听,便慕名而来,想不到才来此,竟就听说人没了,你们可知她是如何死的?”
“被人一刀子捅穿了心,这还不止,那人竟还割破她的喉咙,太可恶了!”
“就是那个叫从吉的!就算他的县太爷身边的人,他也得杀人偿命!”
谢逐抿直唇,压下心中的不耐,又问道:“可是他们两人有什么恩怨,竟要下此毒手?”
那几人闻言,倒是摇头:“咱们好像也没瞧见他来过红袖招,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什么恩怨!”
“你们就这么肯定凶手是他?”
“嗐,当时屋子里烟雨已经死了,钱家二公子受伤晕了,屋里就他站着,手里还拿着刀,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钱家二公子”五字瞬时窜入谢逐脑海,他确实在从吉的表述中知晓当时屋内有一男一女,但因从吉当时很快被人擒住,他并不知道那名男子是谁,现在谢逐心中登时对这“钱家二公子”多了关注。
“不知道这钱二公子与烟雨姑娘的关系……”
众人倒是促狭笑了:“小兄弟,你还嫩着吧?这夜里待在烟雨姑娘房里的,能是什么关系?”
其中一人道:“烟雨姑娘的曲儿唱的好听,得了大家喜爱,这其中最痴狂的当属那城东钱家,钱二公子钱京了,回回烟雨姑娘登台唱曲儿,数他的打赏最多。听说他还打算赎烟雨姑娘回去做纳做妾室,可惜春歇娘舍不得烟雨姑娘这棵招财树,怎么都不肯,钱二公子索性直接将烟雨姑娘包了,要她夜夜给他唱曲儿听呢!”
那醉酒的男子突然拍桌:“烟雨立了规矩的,曲儿只在台上唱,下了台,便绝不开口唱曲儿,她一身傲骨,岂会因钱京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