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呕血了吗(261)
“师兄,你这……艳福不浅啊。”
他认识师兄这么久,晓得这人一贯冷漠,从不轻易展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他都觉得他这师兄,怕是一辈子的孤寡命。
“不知,是哪家女子,令师兄连这印记都不舍得擦去?”
白雨渐呡了口酒,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抿成薄薄的一道弧线。
虽然极微,却让整张面容都生动起来,灯下看去,俊美不似凡尘中人。
全子衿难免啧啧两声,回忆道,“你之前,深夜来找我拿那样的药,还以为你这老铁树,总算是开花了。谁知,后来那场婚事,竟是不了了之,你居然还发下那样的誓愿……要知道,你雁南明氏嫡系一脉,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自绝子嗣,以至香火断绝,对他们来说,可是极为严重的事。
“师兄啊师兄,你的所作所为,你师弟我啊,真真是从来都没有看懂过。”
从小到大,他就没看懂过。
再后来,流言四起,道是丞相与皇后暗通款曲。
他原本不敢相信,师兄会做出那些事,可流言传得愈来愈烈,任它十分假,也传成了九分真。
全子衿仰头饮尽一杯酒,叹气道,“自从你出了那些事后,我这个做师弟的,就盼着你能早点醒悟,从那场困局之中走出来。”
然后,安心娶妻生子,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想来师父,还有师兄那些已不在世的家人们,都是这般想法。
当然,他还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希望师兄早点成为那有妇之夫,这样自家小师妹,也就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了。
眼看着,白雨渐如今,终于有了心上人,全子衿自然是乐于撮合一段姻缘的。
“不知是哪家女子,惹得师兄这般魂不守舍?”
他揶揄道,“便给师弟透露几分,如何?”
白雨渐指节在桌面叩动,闻言瞥来一眼,看上去心情极好。
他轻声说,模棱两可:
“自然是最好的。”
最好的女子?
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懂。
全子衿啧啧两声,谁知道,原来陷入情爱的师兄竟是这般模样。
浑身上下,就差写上两个大字——
“荡漾”
若全子衿知道,师兄口中那最好的女子,指的是当今皇后,怕是要当场跳起来。
这陷进去一次,命都丢了,怎么就不知悔改,还要陷进去多少次?!
可惜他现在全不知情,一脸雀跃:“不知师兄何时将之娶过门啊?师弟盼着师兄的喜酒,可是盼了好多年呢。”
白雨渐却没有说话。
全子衿有些惊讶,他这表情,莫非……是那女子不愿意?
他倒是可以理解,想来,若白雨渐还是那位高权重的丞相,想必寻遍整个燕京,都找不出不愿嫁与他的女子。
可如今,他只是那小小的太医,每月俸禄微薄,还借用他人身份。
那女子不愿,倒也说得过去。
白雨渐却颇为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在意家财几何。”
“亦不在意权位。”
全子衿挑眉,“那便是,全然相中师兄这个人了?师兄未曾经历过这风月之事,懵然不知,再正常不过。师弟到底是过来人,看得分明。这不在意身外之物,要么是对师兄这个人真心相许。要么就是……对方出身极好,好到全然不在意夫家是何身份。”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唯独漏了一项,便是这女子,有可能是那,有夫之妇……
全子衿哪里猜得到,自家师兄这般人物,竟然想要沾染旁人的妻子?
还心甘情愿,成为那女子见不得人的情.夫?
见白雨渐一筹莫展,全子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师兄,你别着急,师弟一定替你想到办法。”
他扳着手指头,“你看,不论是上面两种情况的哪一种,这女子一定对你有意。不过这有意到那种程度,还得师兄说一说。”
白雨渐修长的指尖,触上那抹唇印,眉宇间似乎凝着一抹抑郁,声音也有些低落。
“她道是要考虑考虑,才能给我答复。“
意思就是说,师兄表露了心迹,而那女子却犹豫不决,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却又情不自禁,亲吻了师兄?
全子衿皱着眉,没能第一时间想到,师兄可能是被玩弄了。毕竟白雨渐不像是会被玩弄的那种男人。
他左右想想,觉得问题,应该出在自家师兄身上。
在这种事上,师兄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如今,他又失了忆,全子衿自觉必须肩负起那出谋划策、牵线搭桥的重任,不由得笑眯眯地,与白雨渐碰了碰杯。
“师兄啊师兄,要比这文韬武略,师弟可能不及你,但论到哄女子开心,你,可要称我一声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