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相思:愿君一世平安,同我喜乐(168)
澹台星越愣住了,又慢慢笑开,眼睛里都闪着光。
她仰头看我,问:「你和顾渡也是这样吗?」
我拧她一把:「顾渡是你叫的?真没礼貌!」
她举手告饶,很自觉地划分了阵营:「你和姐夫也是这样的吗?」
我托腮想了想。
很久之前,我讨厌一个人。
讨厌到听见他的姓氏都会忍不住皱眉。
他是我爹宿敌的儿子,谦和又博学,正直又坦荡。
彼时我刚动手打了我前未婚夫,凶悍名声在外。
他夺得探花,功名在身。
跟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爹偶尔看着我叹气,大约是觉得我有点拉胯。
后来一道圣旨发下,我和他被一根红线绑在了一起。
我还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跟他相处呢,他已经处处体贴周到,仿佛爱了我许多年。
再后来我才觉情动,却忽然发现也许他并不爱我,他只爱他的妻子。
是谁都行。
你看,那时我多疑善猜,将理智寡情的罪名戴在他身上,生怕我多爱一点就输了。
我想要他也爱我,我想要他真真正正地爱上我。
我在和我的想象角力。
骤然回头,发现他一直在原地。
默不作声地爱了我许多年。
在那些我肆意疯长的日子里,有个人封缄了对我的爱。
而那些爱野草般蔓延生长,最终将无知无觉的我一点点缠绕。
我说,答案都写在时间里。
是这样的。
时间给了他答案,也给了我答案。
提着裙边杀进学堂的小霸王,最终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用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爱,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属于我。
于是我弯起眼睛笑:「是啊,不必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必有什么辗转反侧,时间就是相爱最好的答案。」
有风轻轻吹,吹皱一处投影。
我抬眼望,顾渡站在窗边温柔地将我看着。
些许诧异,些许满足。
好久,他隔窗描我眉眼,低低叹一声:「你啊。」
是一贯的,拿我没办法的语气。
窗外有云影淡淡,照在黛瓦青砖上。
廊上站着顾渡,我年少时的假想敌,如今的心上人。
台阶拐角,一簇娇嫩的鹅黄在探头探脑。
鹅黄底下藏着小奶猫,正跳跃着扑花。
小巧尾巴一摇一晃,勾住了春天。
天光正好。
韶华正好。
适宜谈情说爱,适宜白头偕老。
(完)
第11章 武将太子妃
洞房花烛夜,太子捂着自己的裤腰带,「你耍流氓!」
我笑了,新婚之夜不耍流氓耍什么,双截裤腰带?
01
传闻中,我天生凤命,出生时百花齐放,万鸟来朝。
其实,娇花是我爹种的,雀鸟是我爹抓的。
连时辰,也是精心计算后,我娘加班加点生出来的。
我爹是谁?
我爹乃官拜一品,曾掌西北三洲十二郡、三十万兵马,少年封侯的布衣传奇,一等镇国将军是也。
但,那是曾经。
现在嘛,我爹是兵权无掌闲赋在家、生不出儿子的好无聊一中年男人。
大概是太无聊了,他开始了宏伟的——皇后养成计划。
但我小姑母一直觉得,我爹不是在给皇帝养媳妇。
而是在给皇帝养打手。
别人家豪门贵女,琴棋书画全齐,行止坐卧端庄秀丽,双蛾颦翠眉,素肤若凝脂,人美话不多。
我,刀枪剑戟已臻化境,斧钺钩叉登峰造极,腕力臂力,强到发指,两颗玄铁流星锤甩的虎虎生风,花街柳巷如行自家后院。
按小姑母的话说,「你爹少年将军,拼杀半生,却被杯酒释兵权,这是在曲线报仇。」
精心将我培养出来。
专为了给皇帝添堵。
你想,谁家皇帝掰手腕子掰不过自己老婆能开心?
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皇帝要面子。
但皇帝他儿子不要。
宣旨太监来我家时,我正抱着新抓来的虎斑金钱豹磨爪子。吓得这位圣上近臣,差点没坐地上,宣旨时的嗓音都发着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远将军嫡次女,江云音,温婉淑德,性娴静端,甚有才名,封太子妃,赏凤鸣九天一件、斛珠三升、芙蓉锦缎三十匹。」
先不说这圣旨里形容的人,跟我有没有一毛钱关系。
单听到太子妃这仨字时,我爹跟我,大眼瞪小眼,交头接耳了足有三秒钟。
我:「你是不是行贿了。」
爹:「???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我:「那我怎么成了太子妃,不是说好了我要继承你的西北军的吗。」
爹:「…遇见问题请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02
坐在成亲的鸾轿上,身后跟着我爹掏空家底给我准备的兵器典籍,高手侍女十二人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