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长公主(96)
太子疑惑道:“他怎么突然想去宗人府了?这倒是没想到。”
皇帝叹了口气:“他长大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随他吧。”
去个宗人府怎么就长大了,还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太子还是有些不理解:“莫不是抄了几遍《礼经》,对宗庙仪礼有兴趣了?”
皇帝抬眼看了太子一眼:“他说他不想只成天读书交友了,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前天还要邀请孤一起去他的诗会呢,刚刚来的时候,寻之还说他昨晚被二弟硬拉着,去品评了那邓尚书家公子的诗词……,这可真是……”这也不像不喜欢读书交友的样子啊。
太子感叹完,见他爹爹神色无有变化,没像以往似的说什么‘书朋诗友’的话了,有些奇怪……,突然,他灵光乍现: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二弟莫不是在避嫌?
太子有些五味杂陈,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他道:“爹爹,孤从不曾疑心过二弟,是不是孤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
“朕平日对他恨铁不成钢,确有他与外臣走的过近之虑,他能想到避嫌是好事。倒免了朕将来更用力的敲打他。皇室操戈,从来不是多虑,确应防患于未然,因此,你不必多想。”
太子扪心自问,他得承认,他其实确有担心,但他真的并未对他二弟起过疑心。他二弟怎么突然就开始避嫌了,以前他与重臣子弟们相交,可从来没避过什么嫌。……等等,‘突然’?,他二弟是突然受了罚的,而和他一起受罚的还有他小姑姑。可一等受完罚立马就想通了开始避嫌,这是不是有些巧合了?
“爹爹,是不是小姑姑……?”是不是她与二弟说了什么?她前段时间可是经常去参加二弟的诗会的……
“你二弟去宗人府的折子,朕已经同意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好事,至于是不是他妹子从中做了什么,皇帝虽有猜测,但他并没有实证。那就这样吧,皇室安稳是他与夏漓共同的愿望,他们已经经历不起再一次的先帝末年了。
太子这些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他其实对他小姑姑亲近他二弟,心里并不只面上表现出来的羡慕或者嫉妒,还有一些他说不出口的担心:护国公主这个身份在本朝真的举足轻重……,稍有偏颇,或可改变形势。
可没想到他的担心会是这么个结果,他有些唾弃自己……
想着他小姑姑与二弟,心里多了份内疚,他,……以后得待他们更好才行
第30章祭孔大典遇刺客
太子与二皇子近些时候感情渐笃,还在东宫一起举办了文会,邀请夏漓的时候,她拒绝了,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对酸文的侵蚀表示拒绝,太费脑子了,她还是适合在家翻些话本什么的。
在孔诞日这天,夏漓照例拒绝了太子与二皇子,邀她一起参加朝廷一年一度的祭孔大典的邀请,她要自己带着人去逛街。
这一日太子要在国子监旁的孔庙,代替皇帝举行祭孔大典,诸学子们能见到太子殿下的机会少之又少,一年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
因此街上挤满了身穿士子服的学子,即便见不到太子本人,能见到太子的车架也好。
国子监附近不止聚集了不少士子,更有不少小商贩,人潮拥挤,做生意正是好时候。
夏漓置身与其中,带着何有才、陈蛾儿、玄一等人,悠悠往国子监大门的方向而去。
街边一做糖人处,夏漓忽略玄一几个的复杂面色,各种形状要了一份,拿着已做好的分给玄一和堇一几人,何有才与陈蛾儿也各选了一份。
她取出袖中荷包,摸出了一把铜钱递给老板,却被人抢了先……
“不如由我作东,请陈姑娘吃这糖人吧。”韦世游抢先付了钱,再对夏漓道。
今日休假,他与友人一起来国子监附近凑热闹,在茶楼二楼上看见了一身天青色衣衫,头上扎着同色发带的长公主在街上售糖人处停留。
夏漓见是熟人,韦世游与邓柯二人都在这儿,她便收回了递铜子儿的手:“你二人怎的都在这儿,不进去观礼?”
“我们已于国子监结业,今日就不进去了,倒是姑娘怎么在外面?”
韦世游见夏漓身边的禁卫,苦大仇深的几口将糖人吞吃入腹,忍笑答道。
“哦,外面有糖人啊。”夏漓手中拿了一块兔子造型的糖人,一口咬掉了兔子的耳朵。
“……,不想姑娘还有此童心,喜欢此类物事。”
兵部尚书之子邓柯,眼看着面前的长公主‘咔嚓’的一口,面上一言难尽的说道。
在平息上次长公主与冯大人之间的谣言之时,二皇子便告知,与他们一起聚会过的昌侯就是长公主,他们也都知道了夏漓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