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长公主(210)
屋中之人皆看向二皇子,邓柯摇头讽笑:“本以为二殿下是个怯懦的性子,不想却有如此心胸,是邓某人从前眼拙了。……不过,不用了,长公主更适合做我的人质。”
二皇子不解,正要再劝说,却见夏漓身子□□,直接往剑上撞去,不由惊呼:“小姑姑!”
“殿下!”其他众人同时大声呼喊。
黎寻之上前一步,就要冲过去,心中颤抖,在他眼前,她怎么能…?怎么能……?
夏漓听他们谈论了半天,仍没个结果不算,反倒二皇子要与她交换,她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将身子□□,朝着剑尖撞去。
还好持剑之人反应快,没让她撞上,收剑后,见对面的人作势要冲过来,忙左移一步,到了夏漓后方,持剑剑指她后颈。
邓柯被眼前一幕震惊,将□□再次抵上夏漓太阳穴:“你作什么!”
夏漓将头一偏,远离了□□,口中道:“劝你不要用弩或剑挨上我,这些东西威胁不了我,之所以一直放任你,唯一的理由,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目的。你再将弩或剑挨上我身上任何部位试试,我不介意立即带着你二人一起下地狱。”
夏漓淡定挑眉,继续道:“……怎么样?选我作人质,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好!”
她可不会是老老实实当人质,她边说边将身子摆正,说完还从容的抿了抿茶,倒是邓柯二人,果然将剑和弩稍离她的身子。
邓柯恨恨道:“长公主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难道你真不怕死?”
夏漓耐心给自己斟茶,口中道:“死?我三岁时,便是应死之人,凭白多活这么些年,反倒让无数人因我送命,我可早够本了,即便是现在身死,也并无遗憾,临死还能有俩垫背的,很划算。”
“……”
黎寻之心中大恸,身形不稳,她对生死并无敬畏,他早有所觉,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更觉心神俱颤,他无法想象究竟要经受怎样的痛楚,才能对自己的生命如此不在意……
她在如此形势下,仍然沉稳冷静,将挟持她的人震的不敢轻举妄动,她的孤勇,他没有半分赞扬之意,只有万分的心疼,他好想上前抱住她,抚平她所有的伤痛,他想问问她,她幼时究竟经历过些什么,让她觉得在三岁之龄,便应死去……?
二皇子的震惊和难过,与黎寻之目中透出的痛苦,让夏漓不忍直视,匆匆移开了视线,她怕她再看下去,会心生软弱,与目前形势无益。
她接着道:“邓柯,想安全出京,需得我配合才行,你是想我奋起反抗,跟着我一起赴死呢?还是想我配合你送你出京?”
邓柯咬牙,恨声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回答我的问题,为我解惑,我自然配合你。”
邓柯恢复平静:“你想问什么?”
她便不客气发问:“你说,你有今日是拜我所赐,而我经手的事情不过是铁矿案,顺带经历过刺杀太子之事,邓尚书贪腐渎职之案,我可没插手。这么说来,从私采铁矿案开始,你便是这所有事情的幕后之人?”
邓柯呵呵笑,既而想到什么似的,大声笑道:“是又如何!”
二皇子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疯狂大笑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所有事情皆是他所为,口中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黎寻之则只是轻瞟此人一眼,目光始终不离夏漓。
夏漓讽道:“理不直气也壮的乱臣贼子,你也不是头一个。”
邓柯哼笑:“乱臣贼子?长公主殿下不也被乱臣贼子挟持在手,不到最后,您怎知乱臣贼子不是您与您的家人?”
二皇子气极:“呸,大言不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邓柯不以为意:“二殿下自诩是读书人,如今口吐秽言,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二皇子要吃了邓柯的目光中,夏漓冷冷截断他将要出口的破口大骂:“口吐秽言便人不可貌相了?不见得,按罗家私采铁矿的时间推断,这些事起码最迟得从七八年前起计划;按兵部尚书贪渎案来算,得从十来年前起,就有长远的计划,那时候你也不过十三四岁,就有如此心计手段,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是幕后之人,你才叫人不可貌相。”
她哼笑出声:“不过,黄口小儿时便能计划如此大案,我是不信的。”
邓柯哼道:“何需你信?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这些事确实都是我所为,我何需他人信?”
第63章被挟持不惧生死
夏漓面上不信,口中怀疑:“是吗,你难道不是替你父亲抵罪,子代父过,才来今天这么一出的?”
邓柯轻蔑的一扫众人,道:“谁说邓节谨是我父亲了?他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