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小山集+番外(76)
这话说的既暧昧又风流,晏亭柔瞪着他,有些嗔怒。
“哦,拾哥哥说错了。那我从新说一遍,此前那句当你没听到……”赵拾雨一副了然于胸,明白了她意思的样子,“下来,拾哥哥拉着你。”
晏亭柔将手递给了赵拾雨,赵拾雨向前一步,将人拦腰从山壁上横着抱了下来。
就让人圈在自己怀里,他故意抱了一会儿,对上她微红的眼眸,问:“以后还这般淘气么?”
“放我下来!”晏亭柔忙四处看,好在山间已无外人。
“拾哥哥问你呢?”赵拾雨摆出一副不回答,就不放人的架势。
“下次不了。”
“还有下次?”他那表情,摆明在说,不答应我,就在在我怀里待着吧。
“没有,没有了。快放我下来!”
赵拾雨看着她满脸绯红,笑了笑,才将人放到地上站着,“带你去吹风。”
“嗯?”晏亭柔从害羞中还未反应过来。
赵拾雨看了她一眼,朝着舞鹤亭点点下颌,示意她跟上。走到凉亭中,坐在石凳上,调了调琴弦,手指抚在琴上,弹了一曲。
那琴曲如泣如诉,声音袅袅而过,传的悠远,缥缈随风散入山间。
听得晏亭柔愣住了,看得自己好似也痴了。赵拾雨这日一袭白衫,端坐亭中,仿若谪仙人间,而那琴弹的好听极了,曲中似带了过山流水,濯净了耳朵。
“好听么?”赵拾雨笑问。
晏亭柔对上他那瞧着甚是多情的眼眸,慌了一下,忙看向远处山川,扮作不经意的问:“嗯,什么曲子?”
“广陵散……”
忽听鹤唳之声传来,好似在附和着琴声。两人望过去,只见武同抱着一只受伤的仙鹤,“晏姑娘,小王爷,果真如你们所料,有一只小仙鹤,卡在刺槐间了,腿上受了伤。”
晏亭柔小心翼翼瞧了那鹤的伤口,道:“听我师父说,这群鹤三月间应是已经北飞了,估计这鹤是落在后头的。小可怜,还伤着了。”
赵拾雨安慰她:“没关系,方院监说了到秋天之时,那鹤群还会飞回来的。”
晏亭柔摸了摸白鹤的头,有些遗憾的说:“可怜的小东西,就剩你一个孤零零的。”
赵拾雨见她眉毛微蹙,竟同那白鹤的可怜模样有些相似,不觉也想去摸摸她的头,才要伸手,抬眼又见武同抱着白鹤,怯怯的将手背回了身后。
丰秀儿本去拿茶点,此刻走了过来,看见武同抱着受伤的白鹤已然明白,就笑说:“小王爷若是有空,不如去孙府的院子里吃杯茶,顺便我们给这小鹤包扎一下。”
给仙鹤包扎好伤势时,日暮已迟,天色暗暗。
赵拾雨在孙宅的院里已经坐了好久,可他仍舍不得走,就想多赖一会儿,就扯谎说:“据说山里夜空星河浩瀚,这里地势比书院高,我看一阵星河再回去。”
贫贫道人走过来,笑着拆穿他,“这里雾气湿重,见不得星河啊。要到秋日才好。眼下不过初夏。”他摇着扇子,忽闪忽闪。
赵拾雨瞬时有了想法,“那我在此乘凉一会儿。”
晏亭柔也想同他多待一会,忙去屋里拿了团扇,“今日秀姐姐在山上采了好些果子,冰在溪水里。你等着,我让她取来,吃过再回去。”
众人都晓得两人有心,便也不打扰,将一院子的竹风清凉留予两人。
他们坐在竹椅上,不聊风月,不聊情,只将这几日没问的事,没说的话,好好讲来。
好似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无用的事,都觉得好生甜蜜。
小仙鹤被包扎好了就放在院中,一瘸一拐的来回走,赵拾雨就问:“不关起来么?”
晏亭柔说:“它本就生在山里,为什么要束缚呢?”
“那晚上呢,就让它在这里跑么?”
“嗯,门开着,来去自由。”
“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住的院子开着门?不行!太危险了!书院里头全是男子!”
晏亭柔见他为自己担心,就逗他,“你可知我拜在贫贫道人门下,学的什么嘛?我同师父学用剑的。”
“我记得百里了峻舞剑很是好,想来小柔也可以。但是这还是不行。若夜里有采花贼,怎么办?”赵拾雨仍是坚持。
晏亭柔心道,若此山中有采花贼,舍他其谁。她捂嘴笑,“很是惭愧,本是学剑的。奈何我六艺不精,舞不行,耍剑也不是那块料。”
“那还学了什么?”
“我同师父学了许久,不过一般见面都是喝茶看书聊聊天。统共就学了三招,用剑、下毒、防身。我有一柄霜阿剑,借着剑的锋利,不靠剑术,一般人呢应该是打不过的,对付一个、两个没问题。多了就不行了。我往常出去办事,都会带着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