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娇女(184)
那碎了的翡翠玉锁在宋怡心上的分量他心知肚明, 这玉佩和碎玉锁摆在一处, 已然说明了它的重要性。
他拿着玉佩看了半日,委实想不起来该是在哪见过,有看玉佩内侧接口好似有扣孔,便道:“这玉佩是半月形状, 好似还该有另外一半才是。”
“兴许有罢。”宋怡想到摔碎的玉锁, 再看了玉佩, 心中不免有几分怅然。
以前二人有着相似的物件, 每每想到便是很窝心,大致因为是在意的。
如今二人形同陌路, 再是瞧着这些物件,便是徒徒往心上扎刀子罢了。
眼不见为净,原真是这般的道理。
一切原是早已注定的了,便如那碎去的玉锁一般,她与顾知文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
便是他买来玉佩又是如何, 终究的她与他已经不可能了。
她自安诸手上将玉佩拿了过来:“时辰不早了,你我还是快些出宫才是。”
“嗯,爱妃所言甚是。昨夜我们商定好的, 不知你可是还记得?”
他凑近宋怡耳畔, 温热的气息吐在宋怡耳廓边,宋怡想到昨晚的缠绵, 面上一热不禁有些许发红。
“嗯,记得。”宋怡还是有些迟疑:“你说要带我去祭拜母亲,可是真的?”
“自然。”安诸伸手拥了宋怡:“听闻玉泉寺送子观音最为灵验,爱妃要去拜祭,我甚是欣喜的。”
“呃……”简直无耻,宋怡无言以对。
“你为我的妻,我们自该是要有孩子的。”
要一个孩子?她和他?宋怡瞧着安诸,她不知道为何他会爱慕自己,明明她一无所长。他身为帝王,却是看上她哪里了。
尽管面上波澜不惊,但宋怡上心那池春水还是如同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异样的情愫让她半是欢喜,半是忧愁。
她说不清欢喜什么,也道不明忧愁什么。
母亲宁氏坠崖身亡,她的尸体并未寻到,那坟墓其实只是个衣冠冢,却不知安诸为何执着的非要带她去祭拜。昨夜说与安诸听的时候,他还猜测宁氏并未身亡。
宋怡并不是未曾想过那般的可能性。但若是母亲未曾身亡,为何不到顾府将她带走。
为何……还要托今如带消息与她,让她离开顾府。
“好了,走吧。该是启程了。”安诸松开宋怡,为她系紧披风的绳结,拉着她出了朝华殿。
二人才是走出殿门,候在一边小通子赶紧上去安诸耳畔耳语了几句,就听安诸道:“不见,让她回宫去就是。”
“是有何要紧之事吗?”
“一些不打紧的小事儿,快些走吧,爱妃小心脚下。”
大雪飘了一夜才停下,第二日虽说放晴未再继续飘雪,天气却依旧是阴沉沉的。
二人走出朝华殿,一股寒风即刻迎面扑来,口中呵出的气凝在空气中化成了白色的水雾。
道上的雪已是扫过,一行队伍自皇宫中出来,浩浩荡荡倒是十分风光,宋怡与安诸坐在马车中前呼后拥的往顾府去了。
昨日安诸未送出手的白狐球披在宋怡身上,那只暖手炉子出来时候也被他塞到了宋怡手中。
宋怡抿嘴笑了,他毫不掩饰的道了一句:“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昨日我也是吃味才未及时给你。”
宋怡仍旧笑着,声音柔柔道:“嗯,知道了。”
顾府,顾显早便收到安诸的拜贴,今日一早更是早早起来,让人将府门前的雪扫了干净。花厅中三人沉默的坐着,心中各怀心思。
秦氏得知宋怡要归宁,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忧心宋怡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顾知文收到安诸的调遣文书后便不曾再去宫中,他这几日赋闲在家中准备远赴边关的行李,听闻宋怡要回顾府,心上更是黯然。
安诸明明知道宋怡并非自家女儿顾倾城。但还是坚持带着宋怡回来顾府,明眼人都知道这回儿他来顾府便是为宋怡出气的,何况沉浮官场数年的顾显。
他口中叹息秦氏造孽,尽是做些糊涂事,心上又不想这结发的妻子遭大罪,忧心忡忡几日下来便是苍老了许多。
“老爷,宫里的车马过了东街了。”
顾显叹息一声:“出去候着吧,便是按昨日商定好的来就是了。”
“老爷——”秦氏还欲说些什么,顾显看向她,她又默默的低了头。
顾知文未发一语,跟着顾显身后便出了花厅。秦氏心上恨恨,随即亦是出了花厅。
车撵缓缓而来,马车停下,小通子架了脚凳,安诸先自车中走出。随即还亲自伸手扶了宋怡自马车上下来:“小心些。”
“嗯,多谢。”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