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极为紧张至极,这一声落吓得人莫名胆寒,外头的人纷纷避走而去,或躲回屋里,或下楼知会掌柜的。
萧柏悯转头看向似玉,眼眸中隐有水泽,难过非常。
似玉见他眼里泛起泪花,微微有些怔住,这大半年来,孙儿可从来未曾哭过,现下这般眼神,倒好像是受了她的欺负似的,一时颇有些不知所措。
沈修止似乎已经忍到了极点,手中剑往前又递进几许,眉眼极冷,最后警告道:“出去。”
萧柏悯脖间痛意越发明显,只得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极为不甘心看向似玉,“似玉,你别忘了这大半年来,是谁任由你在外头孤苦飘零,不闻不问?更何况他在浮日观还有一个大美人施梓漆跟着,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二人私底下没有苟且,说不准早就背地里滚了无数回,你跟着他,不知要吃多少亏,和我在一块儿多开心?”
沈修止连话都不再多说一句,当即随手掷剑飞向萧柏悯。
萧柏悯说完早有准备带上了门,那剑正好嵌到了门上,剑身微微摇晃着。
萧柏悯又在外头极为认真道了一句,“似玉,我在外面等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我不是沈修止,没有浮日观的那些约束,也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跟着,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你,你跟着他早晚会吃苦的。”
似玉闻言探出脑袋看向门那处,一脸茫然,吃肉还有这么多讲究,连身边围着什么人都得研究?
沈修止快步走到床榻旁,在床榻里头找到了她的衣裳,皱得不成样子,可现下也只能将就先穿着。
他微微拉开她的被子,伸手给她穿衣,往日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自然极为不熟练,视线只停留在她的脸上,一丝都不曾往下移去,可这般手终究还是会碰到细腻光滑的肌肤,一时间昨夜的种种便又浮现脑海,动作越发僵硬起来。
似玉见他手碰着了自己,小心脏当即高高悬起,生怕他又如昨日狼扑食一般凶狠,连忙伸手拿过衣裳自己穿。
衣裳才刚刚穿好,沈修止便伸手将她搂紧怀里,低头看向她,神情认真提醒道:“你别忘了昨日答应过我的事。”
似玉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一时只觉自己很是弱小可怜,根本无力反抗,看向他的眼神颇有几分谴责,想起昨夜心中颇有些犹豫。
沈修止见她这般如何猜不出,眼神当即严厉起来,“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
你即便是妖,来了凡间也要按着凡人的规矩来,我们昨日这般睡在一块儿便已经是夫妻,往后永远都是夫妻,除非死别,明白吗?”
似玉一时泪眼汪汪,感觉被自己的心头肉狠狠反咬了一口,又想起了他未兑现的承诺,“可你昨日夜里一个劲儿地折腾我,都没给我吃你的机会……”
萧柏悯见他们还没出来,直面色铁青在外头大力拍门。
沈修止见状也来不及说这么许多,当即低头吻住她,碾转吸吮,直磨得怀里人眼中神情迷离,才呼吸未稳地微微离开她的唇瓣,若有似无地以唇碰着她,“只要你不忘记昨日答应我的事,夜里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全部都依你,嗯?”
似玉被磨得心率渐失,看着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极为期待地点了点头。
☆、第42章
掌柜的正摒住全神贯注算着帐, 小二连滚带爬跑下来楼来,奔到他面前, “掌柜的, 楼上出事了!”
掌柜的冷笑一声,果然只要他一门心思算账就会出点幺蛾子, 他还偏就不信这个邪, 今个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妨碍他将这帐算门清!
掌柜的直咬紧了牙后槽, 卯起劲儿,手上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
小二见自家掌柜的还沉浸着拨算盘, 直急得提着嗓门喊道:“掌柜的, 昨日半夜里来的那个吃醉了酒的公子将别人的娘子给睡了, 现下人在楼上拿起刀子准备互砍呢,咋整呀!”
掌柜的闻言眼珠子差点惊掉出来,直倒吸一口凉气, 手上一抖,算盘珠子全乱了。
似玉被沈修止亲亲抱抱狠灌了一碗迷魂汤, 到后头什么也没记住,甚至连镯子的事都忘了,只心心念念的记着, 选他,只能选他,必须选他……
似玉微微舔了舔被他缠磨过的唇瓣,还残留着些许温热触感, 和心口的慌跳声。
她悄悄抬眸看了眼神沈修止,他在床头拉出了一件白色里衣,他将里衣随意穿起,修长的手指拿起衣带随手一系,动作速度都极快,可比刚头给她穿衣要灵活许多。
这衣衫皱巴巴的早不能穿了,以往他从来都是衣冠端正,一丝不苟,衣衫上连一道折痕都寻不见,现下这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穿在他身上竟也没有觉得不好看,只不似往日那般严谨清冷,倒多了几分随意不羁,莫名诱人心痒,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