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遛出灶房坐到了炕上,时不时瞥见沈修止在灶房里忙碌的身影,长腿窄腰,身姿修长悦目,叫她莫名移不开眼。
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喜悦,她看守了这么多年的门,还是头一次有人给她烧吃食,虽然烧一堆香火给自己会更合适,但现下这样她也是极乐意的。
炖鸡只需下锅炖着便好了,沈修止将火候控制得差不多,便从灶房里出来了。
似玉见状连忙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
先前沈修止病着,每日里昏昏沉沉,二人这般呆在一个屋里倒也不觉尴尬,现下都是清醒着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相顾无言地继续坐着,很是安静。
二人静坐了许久,沈修止忽而开口问道:“血止住了吗?”
似玉闻言看向手指头上,上头的血痕已经凝固了,看着也不严重,“止住了,这点小伤口好得很快的,不碍事。”
沈修止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说话。
屋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灶房里头锅里咕噜咕噜的水声,衬得这处越发安静。
似玉无事可做,只得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好不容易才挨到了吃饭的时候。
沈修止将一锅鸡炖端出来放在桌案上,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只能简单地炒了一盘菜将就着吃。
似玉坐下,习惯性先给他舀了一碗鸡汤,不是很熟练地用筷子夹了鸡腿放在他面前,才开始意思意思给自己舀几勺做做样子。
沈修止见状默了一刻,伸手将放着鸡腿的碗推给她,“我已经好了,不用补了,你吃罢。”
哪能不补,他现下不补身子,她往后还怎么补身子?
似玉连忙将鸡汤推回去,握着筷子又捞几块肉到他碗里,十分热情劝道:“这鸡可是专门给你抓的,我花了好多功夫才抓到活的,你身子虚,多吃一些。”她说着又想起一出,“听说人参能补身子,等明日我去山里寻一寻,千年人参都是长了腿的,恐怕不好找,没年头的小人参说不准能抓住几只,到时和鸡一起炖,更补身子!”似玉说着眼睛直放光,瞧这情况大抵过几天她就能开餐了!
沈修止看她许久才开口浅声道:“不用这般费力气,我已经好了许多,吃什么都没关系。”
似玉很少见他这般说话,虽然音色依旧清冷,可听在耳里却觉极为温和,比往日那般更叫她心慌。
她耳朵一时有些发烫,咬着筷子含糊不清应了声,便开始埋头苦吃。
沈修止吃东西几乎不发出声音,吃的时候不快不慢,举止很是赏心悦目,叫似玉也不自觉收敛起来,一时屋里又静了下来,那不自在的古怪感觉又缠上了她,一时只低着头一刻不停地吃着。
沈修止瞥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想起昨日夜里终是开口道:“往后不要和男人肌肤相亲,同床共枕只能和你相公一块儿,别的男人切记不行。”
“和你也不行吗?”似玉咬了着骨头磨牙,含糊问道。
“不行。”沈修止眼睫一颤,干脆了断回道。
似玉见状忍不住嘀咕道:“昨日还好好的,早上起来又变脸……”
沈修止面色微沉,“不行就是不行。”
似玉咬着筷子,瞅了瞅他的脸色,只得妥协道:“好罢好罢,都听你的。”大不了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吃。
这可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妻子,乖乖地听相公的话。
沈修止见状一怔,过后再没有开口说活。
二人又是无言,等吃完了似玉便要收拾碗筷去河边玩水,沈修止起身收碗筷,“我去洗,你的手碰不得水。”
似玉看了眼他手背上的伤,一脸茫然,他手上的伤可比她严重许多,哪里能沾水。
沈修止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手背,依旧无言地拿过碗筷。
他身子可还虚着,谁知道他是不是强撑着,没得一下又晕倒在河边,着凉了可不好。
似玉连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温柔细腻的手心带着些许暖意触碰着,极为柔软,一时暧昧难解。
沈修止手一顿当即避开了她。
似玉本还没什么察觉,见他这般反应一时也有些不自在,连忙拿过碗筷往外走去,“你身子才刚好,昨日又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好好休息罢。”
她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了一事,又转身将碗筷放回到桌案,伸手扒开衣领,从胸前拿出了锦囊,塞到他手上,“道长,锦囊还给你,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只要你偶尔给我吃一下就好了,就一点点。”
沈修止没来得及阻止,眼里便闪过一片细腻莹白,他当即避开视线,还未开口,带着温热的锦囊已经塞进他手里,一时思索渐乱。
似玉拉好衣领,见他不说话便当他默许了,一时满心欢喜地拿起碗筷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