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总用美色攻略我[女尊](9)
抬头仰望巷子间狭窄的夜空,半晌,她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两声,“哈哈……夜空朗朗……夜空朗朗……”竟连星星也绕过了这片逼仄的阴暗,绕过了她。
一个月前。
伯嘉淄还是皇都医药大家伯家的二小姐,她家里是皇都赫赫有名的药商,太医姊姊在宫中受到当时的宠君——德君的器重。
彼时还是盛宠的德君,不久后便传出有孕。
作为宠君的侍孕太医,她的姊姊在太医院里一时风头无俩,她们家也因此风光无限,有不少达官贵人都来笼络攀附。
然而,前不久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德君和侍卫有染。证据凿凿,女皇大怒。德君受到惊吓,当场落胎昏迷。
作为德君的侍孕太医,却没有保住德君肚子里的皇女,她的姊姊当场向女皇认罪请死。
不管事情如何蹊跷,事实又是如何,都不是一介太医能够辩驳左右的,姊姊能做的只有先皇上一步,主动认罪担责,以命抵消皇上心中的怒气,才能使自己的家人在这场风波中得到最大的保全。
原本还在春风得意,突然听到姊姊的死讯,母亲一时承受不住病倒了。父亲侍疾在侧,整日以泪洗面。
整个伯府突受打击,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悲郁压抑的气氛,人人自危。
随之而来的是药材生意的败落,之前上来巴结的众人争相作鸟兽散。竞争对手趁虚而入,不少人都对伯家落井下石,或是出于私人恩怨,或是为了讨好权贵。
原本家里的药材生意一直是由母亲打理,她只管享乐。家人也因为宠爱她,又仗着家大业大又有皇家的庇护,放任着她再玩乐几年。
她们都不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对于生意上的事,伯嘉淄完全是抓瞎。
结果已经可以料想到了,家里的生意在她的手里败光了。
不过短短几日,整个伯家便风雨飘摇,坐吃山空。
不消多时,曾经盛极一时声名显赫的伯家就会彻底消失在皇城里。
伯嘉淄也努力过,也曾去求过那些“朋友”。只是,就跟一起商量好了似的,人人皆道,她们只知,当今后宫之中,花家大公子颜贵君正得盛宠,至于其他的事,她们一概不知,也概不过问。
也对,若是她自己,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女皇的怒火。德君的事让女皇凰颜大怒,现在人人都在庆幸有颜贵君在,让女皇宠爱欢喜,转移了思绪。谁还敢在这个当口上触女皇的逆鳞,跟女皇对着干?
况且,她们伯家不仅有一个大小姐与德君和德君肚子里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有连系,可以说是牵连匪浅,她们家的生意也与现在正得盛宠的颜贵君的本家花家有利益冲突。
这两位之中的任何一位都不是寻常人能够得罪得起的,更何况还有那些蛰伏在暗处一直伺机讨好这两位的人。
那些在此之前与她们家交好的,现在生怕被人知晓了这段往事,生怕哪天就会因此而引火上身。
人人自危都来不及,又怎会再与她们家扯上关系?更别提是要帮她们了。现在,就算不是一个聪明人,也知道,如何做才是好的。
她愧疚,她的母亲、父亲却从未说过半点怪她的话,这让她更加难受。
想到了以前和那些狐朋狗友流连花街时,听闻的春芳楼的一些“趣闻”,她心有设计,从而有了刚刚那一出。
不为别的,只为得到一次惩罚。辱骂也好,掴打挝揉也好,只要她受到了惩罚,对她做何都无妨。
即便那不是她的本意,但终归带着这个家一步步走向衰亡的,是她。
虽然她也清楚,自己只是在进行一场无用的宣泄。
突然,一双靴子出现在伯嘉淄的眼前,站定。落下了一片影子遮住了伯嘉淄头顶的光线,冷不丁地让她的眼前一暗,打断了她纷飞的思绪。
“你想要逆转眼前的困境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性感而又蛊惑,“嘶嘶”的余音回响在巷子里,像一条滑腻的毒蛇,危险致命。
那人说:“我可以帮你。”
“你是谁?”伯嘉淄问。
她抬头向上望去,却因为背着光,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对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夜色里,却比站在黑暗里更像是在蛰伏着等待猎物,“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你。”
语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阴恻恻地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也只有我能帮你。”
一般人听到这些话大概会觉得对方真是大言不惭,但伯嘉淄不是一般人。
她需要对方递过来的希望,即便那是骗她,她也会义无反顾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