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语童话(248)
白瑁立刻谄媚地笑:“我不会画。你先画,画好了,我描到镇纸上刻。”最近学习任务比较重,为了雕这幅图,真是见缝插针,她犯懒了不想动了。
扈栎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起身走到书柜旁,从柜中取出了宣纸和笔砚。
白瑁惊叹:“你真准备了这些啊?”
这书房除了窗边一张古琴,其余一切摆设用具都很现代,平时在书房厮混时也从未见他将这些拿出来,更别说见过他挥毫泼墨了,白瑁只以为他并不爱好这些。原来一切都是假象,白瑁的小心机没有能得逞,有些郁闷。
“我去取水。”扈栎笑着往主卫去了。
白瑁有些不甘愿地看着他去接水去了。扈栎的书房与卧室、主卫相连,不一会儿就取回水可以磨墨了。
这一去一回间,白瑁坐在那里就心情大好了,能亲眼看着他画画也很不错,至于刻,反正也没说什么时候刻好不是吗?先让她赖几天。
白瑁拿了墨锭,笑得很甜:“我帮你磨墨。”
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这副画从夜间直画到第二天夜间,除了期间必要的吃睡,两人在书房度过了余下的周末。
白瑁一直在旁陪着,瞧着那幅画一点点的完成。
扈栎不仅是画了九尾狐,仍将那副猫石图画了出来。他先画了那只卧在石下的猫,画得活灵活现,慵懒地卧着,姿态娇憨,眼眸却灵光异彩。
然后白瑁就看得醉了进去,认真作画的人果然很有吸引力。
等猫儿画好,白瑁不禁赞叹:“画得真好!”
扈栎仍握着笔,笑着瞥了她一眼:“生命漫长,除了修炼总要再学些什么打发时间的。”生而即为神族,起点原就极高,修行比他人就容易许多,为了打发闲暇时间不过多学了些东西。
白瑁有些了然地点头,就像她在紫府洲时闲来也爱酿酒、雕刻一般。
扈栎一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白瑁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做什么啊?”
将笔塞进了她手中,扶着她的手,扈栎笑道:“我教你画狐。”说着,他自背后圈住了她,一手扶着她的手,一手却放在了她腰上。头紧挨着,那话就在耳边响起:“以后可不许说不会画。”
全身都被裹在他独有的气息中,白瑁觉得好闻极了,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为难道:“只学这一次,我也学不会啊。”
这是邀请他以后多教几次么?
扈栎在她耳边轻笑:“那就一直跟着我学,我很乐意这样教你。”
言语徐徐地吹入耳中,耳慢慢地有些发烫。白瑁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又被调戏了。她不甘心地转头瞪他。两人的头挨得近,这一转头,唇就擦着他的脸而过。他的头也转了过来,笑着靠的更近了。眼看就要覆上了,白瑁双眼一瞪,一笑,立时将头转了回去,握住笔:“快教我。”
那个吻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低沉却诱惑。
禁不住诱惑的白瑁就主动吻了一吻,唇一触而去,笑:“学费,好好教。”说着,她又是一笑,拿了笔在纸上随便落了淡淡的一笔。
这顽皮的一笔并没有难倒扈栎。他看着那一笔笑道:“你这笔倒是巧了。”扶住了她的手,顺着那一笔开始画起来。
这只九尾天狐画得并不快,画画停停,总是索取学费。
等到画好,天已经黑了。
那只狐就蹲坐在猫儿身边,双眼望着猫儿,充满了宠溺与深情。九条尾巴散在身后,圈起了猫儿。
如画中这样圈着,感觉很温暖,以后可以试试。
扈栎指着画中的尾,笑:“满足你了吧?”
白瑁便皱了皱鼻,道:“这就是画,又不是真的。”
扈栎的眼眸便深了几分,道:“那今夜你就留在我身边,我就这样,好吗?”
这个太有诱惑力了,被茸茸长尾深深吸引的白瑁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了,总算在嘴边及时咽了回去,笑:“偏不。”
扈栎不勉强她,也笑了笑揭过去了,提笔在画的空白处落下了一行诗: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这是陆游《赠猫》中的诗句。
白瑁立时想起了宋时习俗,那时养猫如娶妻般是要下聘礼的。心里又是涌起无尽的甜蜜,人就如入了蜜罐一般,无一处不舒心愉悦。
扈栎的笔并未放下,就见他继续写道:戊戌年冬月扈栎携妻白瑁同画。
他方一搁下笔,白瑁就蓦然抱住了他,偎进他怀里。她的双眼有些湿,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好的一日。
扈栎笑着摸了摸她的发,说:“改天我找人刻一方印章,印章上就刻‘栎瑁’二字,到时盖在这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