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信号

之后的两日，云罗跟萧策都没再来看过凌尘。每日来送饭的都是瞿笑柔跟武蚩二人。

这段时间瞿笑柔都避着凌尘，再见也比以前寡言了不少，许是武蚩在一旁看着的缘故，每次给凌尘喂完食之后就离开了。

这日，瞿笑柔跟武蚩还是照常来送饭，看着不敢正眼看她的瞿笑柔，凌尘突然有点喜欢下属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了，道：“师兄他们这两日是不是很忙？”

瞿笑柔愣愣抬头。自凌尘这次回来，为免尴尬，二人很少碰面，这次看凌尘受了委屈，这两日她才自愿来给凌尘送饭的。

见凌尘开口，她瞿笑柔竟有些紧张起来，郑重应道：“我不知道。为了追查各大门派掌门失踪的事情，掌门他焦头烂额。大家一点头绪都没有，每日都在厅里商讨对策。你若想见掌门，我可以叫他来看你。”

“不用了。”凌尘一脸平静，好似真的只是一时兴起随口问问一般。

瞿笑柔忐忑了一番，终是抿了抿唇，问道：“少宫主，她死前可有说什么？”

凌尘当然知道瞿笑柔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妙香，只是看着瞿笑柔，见她眼中尽是渴切，才不冷不淡地道：“妙水宫没有姐妹，既然你都背叛了，又何必问这些伤神的事。”

瞿笑柔苦笑：“少宫主，姐妹之情哪有爱情来得暖心啊！您跟我不也一样吗？不然妙香她怎么会死？我做不到像你这样跟没事人一样冷血无情，漠不关心！”

“那倒也是。”凌尘看了眼一旁不做声的武蚩。“不得不说，能觅得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不容易，好好过日子，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瞿笑柔又愣住了，她自责了这么久，以为凌尘会怪责她，然后恶语相向，没想到她竟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眼中泪光扑闪，忽然有些激动，“她没怪我？”

“可能是来不及怪吧！她死的时候就趴在我的身上，当时血渐得我身上到处都是。她说，让我活着！”

凌尘说着随即又暗自笑笑，“她还真是个笨蛋呢！既然为了个毫无求生欲的我牺牲了自己，还说让我活着！这世界就是这么好笑，该死的死不了，不该死的却前仆后继地都死了！”

瞿笑柔似有触动，眼眶红红的，眼泪几乎就要掉出来了。

看着这样的瞿笑柔，凌尘没好气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这个目击者来安慰你吧？”

“不好意思，我……”瞿笑柔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你自己保重！我……我改天再来看你！”

瞿笑柔知道凌尘是故意说这些来刺痛她的，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良心也的确不安。

虽然她只是泄露了妙水宫的地图，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背叛，但她的确还是背叛了！

“笑柔，逝者如斯，别太伤心了！”

看着瞿笑柔从罚堂出来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武蚩知她自妙水宫覆灭后一直对妙香的死自责，整日郁郁寡欢的，不由叹气。

勉强朝武蚩扯了个微笑，道：“我没事！”

看瞿笑柔这样，武痴怕她这一回去又会伤怀许久，转移话题道：“真没想到我所认识的师妹跟现在的师妹相差这么多！”

瞿笑柔闷声道：“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以前与你们相处时的性格不过是她装出来的假象。她很安静，话也很少，今天同我说得很多了！”

武蚩不解：“就她那个性子，闷都闷死了，真搞不懂为何整个妙水宫的人都愿意誓死追随她。”

瞿笑柔道：“她也不是从小就这样。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那个时候，她很天真烂漫，也很爱跟我们玩的，只到她拜了师，我们也就渐渐疏远她了！她便整日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妙水宫的桃树下玩。现在想想其实蛮对不住她的！”

武蚩见瞿笑柔越说越伤神，怕她又多想，忙安慰道：“那都是幼时的事了，你也别内疚了！我看这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

瞿笑柔从小看着凌尘时不时被花想容他们欺负鞭打，自是了解凌尘的，道：“哪有人习惯孤独的。她知道宫主脾气不好，所以一直很照顾我们，所有的错跟罪恶每次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扛了。

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为了保全。我跟妙香真的很心疼她，所以我们就决定誓死都会追随她，永远都不背叛！只可惜……唉！我还是背叛了！”

武蚩拍了拍瞿笑柔的肩，温和笑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我们大家都没想到讨伐的结果会是那样的。不过听你这么说，小师妹还很重情义。”

“嗯……”

“对了，你刚才说师妹拜过师父？既然鬼手神医是她义父，那她的师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