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66)
恰好秋月也看过去,看到温庭姝对她使眼色,怔了一下后,瞬间明白了。
小姐的首饰她自己也能动啊,大概事情有难言之隐,秋月便与春花道:“啊,我记得了,昨天我与小姐去花园散心时,我好像是给小姐戴了那只簪子。昨天晚上你帮小姐卸妆可有看到那只簪子?”
春花略想了想,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看见。”
秋月道:“那也许是丢在花园中,我待会儿去找找。你先给小姐戴别的簪子吧。”
春花没有怀疑秋月的话,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言罢回到妆台前继续给温庭姝挑选簪子。
温庭姝听到春花的话,这才松了口气,待春花给她梳完妆后,温庭姝找了个借口叫她出去,随后唤来秋月。
“秋月……”温庭姝神色略带犹豫。
“小姐,你可是知晓那簪子在何处?”秋月直接问道。
温庭姝现在感觉有些心神不定,她不止想到了那簪子,还想到了昨夜江宴拿走的那幅画,昨夜她心神混乱,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如今才想到,她的簪子以及有署名的画作都在江宴手上,这相当于把柄了。尽管她觉得江宴不会害她,可东西在人手上,她总归是不放心的。
且她曾与宋子卿说过那幅画作,以后若是他再问起,她要如何回答?温庭姝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止要把簪子要回来,还要把那幅画作要回来。
可是他说那幅画是用来报他的救命之恩的,若她要回来,岂不是很说不出去?可是放在江宴那里,她又无法心安。温庭姝内心感到十分纠结。
“小姐,您可是有什么心事?”秋月见她神色有些不安之色,不由担忧的问道。
温庭姝回过神来,决定先不与秋月说画作之事,毕竟她昨夜是瞒着秋月与江宴见面的,温庭姝压低声音说道:“你可还记得我前夜与你说,江世子用簪子刺了自己手臂的事。”
秋月点点头,忙道:“记得。”
温庭姝微蹙起眉,道:“他拿的簪子便是那只兰花簪子,我走时忘拿了。”温庭姝原本想彻底与他撇清关系,可如今似乎越来越乱了,若要把那些东西要回来,她还要继续与江宴联系。
秋月闻言不禁也皱了眉头,她与温庭姝有着同样的担忧,想了想,道:“小姐,要不我去一趟,把簪子要回来,那簪子小姐您常戴的,若给人知晓,对你名誉不好。”
温庭姝略一思考后,微颔首,道:“你直接找李擎,与他说,我的簪子丢在他家世子的屋中,请他帮忙找一找先。别直接找江世子。”
秋月点头,“好的,小姐。”
两人刚说完,春花进来了。
“小姐,姑爷又来了,今日在大门外站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离去,夫人最后还是让他进府了。”春花将锦瑟传达给她的话禀报给温庭姝。
温庭姝面色沉了下,“知道了。母亲还说了什么?”
春花道:“夫人叫小姐先待在楼里,不用去她那里。”
温庭姝微颔首,“知道了,春花你去看看他们谈了些什么,悄悄在一旁听便是。”
春花领命而去。
秋月问道:“小姐,奴婢现在就去找李擎么?”
温庭姝道:“嗯,你去吧。记住我的话,见李擎就行了。”
“是。奴婢明白了。”秋月点头应道,随后也离开了房间。
独留温庭姝一人在房中,有些坐立难安。
* * *
李擎来到江宴的卧房时,江宴正以手支着额,靠在软榻上,似睡似醒。
李擎见状,正打算迟些再禀报事情,江宴却睁开了凤眸,“何事?”伴随着他的话语,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大概是昨夜没睡好,他感觉精神有些不济。
“宋清又去温府了。”李擎禀报道。
李擎不知晓江宴昨夜去了温府,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发生的事。
江宴放下手,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去便去吧,与我何干?”江宴漫不经意地说道,随后靠回引枕,阖了眼,仿佛对此事完全无感。
“……”李擎喉结滚动了下,最后还是没有辩解。他内心则在暗想世子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不记事了,明明是他让他时刻盯着温府的动静,然后报给他。
“那属下接下来还要盯着温府么?”李擎只好问。
江宴没有回答他,仿佛睡了过去。
李擎内心叹了声,就在他准备转身时。
“以后都不必了。”江宴开了口,声音平静无澜,听不出是情绪。
李擎转过头看向他,见他凤眸淡淡地斜睨向一旁的小榻,榻上放着一紫檀木小长盒,盖子打开着,里面似乎放着一女子戴的簪子。
“把这簪子交给温小姐,东西是她的,该物归原主了。”江宴懒洋洋地说道,言罢阖眼,不再看那东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