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宦冲喜后(158)
大抵是偏着脑袋,睡不舒坦,扭转脖颈时,牵扯发丝,不慎断了几根。她蹙了蹙眉头,语气慵懒,带着娇气的尾音:“云竹,手劲儿稍轻些。”
靳濯元淡淡笑着,并未回答。陆芍没听见回信,卷翘的羽睫扑扇了几下,继而缓缓睁眼。
橙黄色的烛光照在靳濯元的面上,陆芍先是愣了一瞬,垂眸去瞧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再对上靳濯元略带玩味的眼神时,她立时环住身子,往香汤下钻了钻。
“你怎么进来了!”
靳濯元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春凳那处瞧:“云竹大意,忘拿帨巾和换洗衣物,我给你送来。”
陆芍面上蒸着红意,双唇也因攀升的热气,洇得愈发娇艳柔软,她贝齿轻咬,显然有些羞赧:“那...那你放在那儿便好!云竹呢,她去哪儿了?”
靳濯元神情认真地回想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回道:“好似以为我们要做些甚么,红着脖子退下了。”
“...”
陆芍气血上涌,眼前这人脸皮厚实,这些荒唐的话自他嘴里说出来,非但没有半点轻浮意味,还带着几分真挚。
她双手拍在水面,溅起香汤,落在靳濯元的面上,衣裳上。
靳濯元梳发的手一顿,盯着自己衣裳上的水渍,站起身来。
他双手撑在浴桶的边缘,俯下身去,贴在她的耳廓:“难不成你当真想做些甚么?”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陆芍身上,她顺着香汤,滑至浴桶的另一侧,躲开靳濯元的禁锢。
可浴桶就这般大小,任她躲在哪处,都逃不开靳濯元的追击。
“我洗完了,要出来!”
靳濯元抬眉:“我拦着你了?”
陆芍咬了咬牙,背过身去,漂亮的蝴蝶骨开合,她撑着壁缘,站起身。
身子还未离开香汤,腰肢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从身后圈住。
水声哗啦,顺着身线滴落在香汤上。她惊呼一声,很快被人翻转过身子,抱起来坐在浴桶的边缘处。
双足别扭地交错着,珍珠似的趾头上滴着水珠,一滴滴地洇湿在靳濯元的鞋面。
“坐好。我替你擦干。”
说着,便转身去拿春凳上的帨巾。
陆芍蕴着恼意,眼珠子咕噜一转,转出个坏心思。
她一把扯过靳濯元的手,只听‘噗通’一声,二人齐齐摔入水面,溢出的香汤洒在地面,闹出不少动静。
趁着靳濯元尚未回神,陆芍将他抵在桶壁处,纤指探入水下去抽解他的衣带,褪去上衣后,又将掌心覆在他竭力隐藏的破败处。
第78章 吓唬你?
靳濯元很快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扣住她的手腕,反将她抵在浴桶的木壁上。
二人挨得极近,陆芍被他抵在身前, 没有逃遁的漏隙。她渐生悔意,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如同天堑,她是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做出这样莽撞的动作。
正想着如何告饶逃脱,抬眸时, 才发觉靳濯元眉头紧拢, 幽黑的瞳仁似是望不到底的崖洞。
陆芍一瞬间清醒, 立马缩回手,心口如擂鼓重敲。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才像个穷追猛打的恶兽。
宫刑残酷, 刀子剜入肉中, 落在那处,哪还有个好模样, 日子一长, 虽然不觉疼意, 可凝结成的疤痕, 却如何都复原不了。
是以但凡是能在外头谋取一条出路的, 谁也不会入内廷,受这样的苦楚。
厂督说他入宫是报旧仇,仇人是谁,如何一报雪恨,他没说,陆芍也没追问。
可她早该知晓这是厂督无法抹去的旧疤,却还在方才促他以残缺的身子示人。
屋子里头落针可闻, 歉疚感慢慢爬上心口,她伸手轻轻拨动香汤,打破湢室寂静。
靳濯元闻声抬眼,对上陆芍躲闪的眸子。
陆芍迟疑片刻,最后贴身上去,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
“厂督,你替我擦干,好不好?”
靳濯元生硬的面廓上淌着方才玩闹的水珠,他伸手抚上陆芍的后背,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上,阖上眼,呼出一口浊气:“我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
陆芍拼命摇头,湿漉漉的发梢掠过水面,拂起一圈圈的涟漪。她扬起脑袋,想去亲厂督,可是二人差些身量,水下无处借力,她一动,整个人便向厂督身上扑去。
“想做甚么?”
陆芍扑扇着凝着水汽的长睫,玉藕似的双臂环住眼前之人的脖颈,弯起眉眼:“我想亲你呀。”
说着,便踩着浴桶站起来,将自己柔软饱满的唇瓣贴了上去。
只那么一瞬,靳濯元便觉得,自己这幅阴寒的身子终于涌上热气,他不躲闪,一面扣住陆芍的脑袋,一面握住她的手,引着她去解自己腰间的系带。
陆芍感受到他的动作,呼吸一滞,睁眼去瞧眼前之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