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蛾眉+番外(257)
云烨咬了咬牙,怒目相对着夜落,问道:“夜落,你这是要做什么?”
夜落语言凝结,端起茶杯,沉沉说道:“本姑娘来喝杯茶而已!这茶,确实意味悠长。”
云烨喝道:“够了!”
他一挥手,将夜落手中的茶杯挥落在地。
夜落听见一道瓷杯碎裂的声音,那一道清脆好似从自己的心口发出,犹如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心爱的男子却管不及她的心痛,他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抱着怀中哭成泪人的女子,走过她的身旁,将一地的残瓷踩的更碎。片片的碎片扎在她的心里,她感觉心都要滴出血来。
适情旁观这一切,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怜惜地看着夜落。
她抬起夜落的右手,挽起她腕部的袖衫,那一片白皙的皮肤上,也同样一片湿红。
适情深恶痛绝,言语凝噎。“姑娘的手?”
夜落整理了袖衫,面无表情地说道:“无碍……”
“姑娘如此聪慧,为何要任人宰割?”
夜落望向窗外,叹了口气,“人若有恶,就是一把利刃横刀,再聪明的人也抵不住其中的利害。”
自古因利往来,谁要触碰及别人利益,再亲密的朋友,也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人善人恶,在利益面前形成一面明镜,透析得明明白白。
善者被欺,是为恒古不变的道理。若要不被伤害,人就要不涉他人利益。
可偏生她与吕盈盈爱上的是同一人,除非她们之中有一个人放弃心中的所爱。否则,她们只能成为生死相对的情敌。
为了爱情痴狂变态的人夜落在医院就见过不少,那份恶毒是再聪慧的人也无法预防,她又能如何!
离开茶楼后,夜落落寞地回到了熏风楼,该吃时吃,该睡时睡,依然过得舒心惬意。
倒也不是夜落不忧烦,只是忧烦除了自哀自怜,似乎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个男子现在已看不见她的心,她能做的,就是在他所在的地方,好好地生活,不让他以后的人生有牵绊和内疚。
适情原先还担心夜落的心情不佳,看见她的谈笑风生,心中的那点小担忧就烟消云散。是啊!她家的姑娘有着强大的心灵支撑,任谁也休想轻易推倒。
红豆引的摊前,每天积聚了许多人,奶茶的味道即使相隔千年,依然受到许多人的推崇备至。
乐府的人似乎也很喜欢奶茶的味道,时常差人来买,想必乐太妃喜爱夜落的手艺,又不好再让夜落入府,只好差人;
来买……
不仅是乐府,吕府的人近几日也时常光顾。
吕盈盈刚施完计,按理说应在府中自得自乐才是,如何还有空来光顾她的小店?夜落不免又多了个心眼,嘱咐适情盯着吕府人的动向。
适情告知,吕府买的红豆饮日常都是府中的侍从买回了府内自己饮用。
没两日,吕府又派人来购买红豆相思,且一次买了十几份。
“姑娘,你看我们是否卖给她?”适情犹豫不决地问道。
夜落站在二楼的厢房内,看了看街外,点点头,“卖给她吧!她若有心害人,防是防不住的。”
适情说道:“好,我会仔细让人盯着。”
这次,适情告诉夜落,吕府的人买了红豆引后,直接坐马车去了乐府。
去了乐府?不知为何,夜落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她的心里七上八下,躺卧不安。
夜落细微的心思躲不过适情的眼睛,她关心地问道:“姑娘,怎么了?”
夜落道:“适情,你让人多留意乐府动向,我总觉不安心。”
这份忐忑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下午时分。果不其然,近晚间时,适情带着一名小男孩进了二楼的厢房。
小男孩约莫十二岁,着普通衣衫,人特别机灵。他略一施礼,恭敬地说道:“小人受姐姐所托在乐府外观侯,几个时辰后,乐府的小厮急匆匆地出了门,一刻钟后请了一位须白的年长老者,小人识得这位老者是华春堂的李大夫。李大夫进去后不久,云公子也驰马急匆匆地回了府。小的不敢耽误,赶忙来回小姐。”
夜落握紧拳头,问道:“云公子为何不在府内?”
男孩回道:“云公子去了学堂。”
夜落点点头,男孩退了出去。
待男孩出门后,夜落忙唤道:“适情,你速去查明乐府请医的缘由。”
适情正有此意,应诺完立即出了门。
夜落在厢房内来回踱步。乐府请医太不寻常,又发生在吕府买红豆引之后,莫非,乐府请医与红豆引有关?
适情去了一个时辰,终于苦着一张脸进入门内。
夜落问其原因,她黯然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