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蛾眉+番外(109)
云宸煜笑道:“难怪小爷闻此琴音后心境安宁。只是,你这轩肆要如何营生?我刚看了一圈,似乎来者都不收银两。”
夜落微微一笑,“四皇子勿急,且看就是。”
流金岁月自与别家不同,诗赋轩与心悦坊从入门始收取入门费,赏乐间的果茶酒水按品格高低收取不同银两。
如果宾客想单独约见轩坊之人,日撒百银比比皆是。像牡丹的价位,非主人之邀,宾客如要单独听曲,少则百银,多则千银。
宾客在流金岁月内不需要交取任何费用,从笔墨纸砚到酒茶供应,一应免费。
可并非免费就无法收取银两费用,笔墨纸砚备的是普通的纸砚,如果要上好的文房四宝,宾客自可自带,流金岁月也可提供,但需收取费用。
对于富家子弟来说,面子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没有哪个会从自己府中带着文房四宝来参与诗作。
不少京都的权贵一挥银票换取上好的文房四宝,即使文作不能胜人,也得在其他方面胜人一筹,这是流金岁月的银两来源之一。
其二的银两来源,则为茶水糕点的供应。普通茶水自有供应,可要得一壶好茶、一杯好酒、一碟糕点,那就得自掏腰包。
偏偏流金岁月内的糕点味美可口,形状精美绝伦,可与天上人间媲美。
只不过天上人间的特食只做七天,流金岁月倒是每日都做,却限制了一人一份,即使有钱也不可多得。有的宾客食不解味,便唤;
来端茶倒水的徐莲心,将流金岁月十二味糕点一应点了遍,邀请同座好友品尝,今日你请我,下次我请你,来来往往,银如流水潺潺,全入了流金岁月里的账目。
若说这流金岁月最是精妙的安排,就是七日一次的开业。
普通的肆面若是七日开业,西北风都不知喝了多少天。可流金岁月自是不同。
评选诗作自然需要时间,把最佳诗作赋于音律进行传颂,没有精益的琴艺和时间,岂能尽如人意!
因此,夜落将诗赛时间设为七日之限,时不算长也不算短。
今次作诗,七日后得知结果,若有幸成为榜首,又得翰林院先生的评选,在厅堂内当众传颂,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因此,各府的公子、才子们今次作诗,七日后必定重新登门光顾结果,周而复始,来来往往,流金岁月何愁座有虚席?
云宸煜虽然未参与诗轩的设计,但看到如此的景象,身为一个东家,哪怕皇家不缺钱,这财源滚滚也该让他在睡梦中笑醒。
今日元夕,本是各位皇子与陛下相聚赏夜的时日。得陛下应允,元夕夜不设宵禁,皇子可出入宫门外观望人间灯火,其他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千金也会在此日出府游玩,十里长街迎来通宵达旦的璀璨星空。夜落选在此日将流金岁月开业,自是用心良苦。
两位皇子不可宿夜,待宾客散尽时,他们也依依不舍地回了皇城。
众人也都累得精疲力竭,暂且歇息在流金岁月的厢房内,唯有徐莲心还乐此不疲,忙着收拾着座椅,唤也唤不动,徐氏夫妇便由了她忙去。
流金岁月营业一月之久,十里长街上的诗赋轩和心悦坊逐渐衰落。
心悦坊的坊主见牡丹的身价一落千丈,有意将她许配他人,夜落趁机让适情前往心悦坊为牡丹赎身,只道自己的公子看上牡丹,有意娶为妻室。
牡丹离开心悦坊后,夜落在流金岁月内为她接风洗尘,正式迎接牡丹为流金岁月的东家之一。牡丹从此隐居后堂,红尘之中,再寻不到红牡丹的过往。
京都中的大人、公子们一谈论诗赋轩,只知道京都有流金岁月,不知道其他诗赋轩为何物。
流金岁月成为文人墨客中一道永不磨灭的风景,哪怕后来东家易主,十七弦琴停音,流金岁月的光景也未曾泯灭。
——题外话;
大东家易主,你猜给了谁?
十七弦琴唯水遥所有,她若停音,这流金岁月必定换司乐,会换何人呢?
第56章
日撒百金
三月,烟雨朦胧,万物芬芳。
流金岁月的名彩流传在京都中的大街小巷,引得各家公子、才子们争相来望。
至开场之日,许多的公子们早早来到流金岁月外品茶论道打发时间,只为图个好位。
这一做法将附近的茶馆、客栈带来生意满棚,连各路店家也巴望着流金岁月能多几次开场。
这些公子们中,多为达官贵人之子,有中书侍郎的公子季寻争,夏特进的公子夏一鸣,凤司徒的公子凤待西,国子祭酒的公子林晚唯。
连皇城冷峻的二皇子襄王也是时常光顾,不过他每次只是光顾,并不作诗。夜落念着他皇亲贵族的身份和流水的银两,也不便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