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今天忏悔了吗/权臣今天忏悔了吗(19)
陈芷安放下茶盏,道:“也没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如何能做得了主,何况父亲为我挑的这桩婚事也不算差,我该知足的。”
“哪家的郎君?”
“勇毅候府萧家的大郎。”
勇毅候府?宋奾在脑海中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说起来这勇毅候当年可是跟着□□开辟江山的人物,后来荣宠不断,直至今日依旧承爵。
不过勇毅候府向来低调,不常在盛京公侯府中露面,因此宋奾才未立即想起。
那这样说勇毅候府也算不错了,为何芷安还看着不开心,难不成是这大郎有问题?
宋奾问了出来,陈芷安脸上有些意味不明:“萧家大郎是个正人君子,那日......那日来府提亲我远远见了一面,模样还算不错,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萧家大郎先前有过一任妻子,后来因病去世,留下一个三岁稚儿,听闻俩人感情甚笃,这回续弦也不过碍着长辈压力才定下的。”
陈芷安顿了一下,平静道:“奾奾,我知道,我嫁过去就是嫡妻,等熬走了老太太我就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做事了,可是过日子不是我一个人过啊,我拿什么去跟一个死人争?我的孩子又怎么跟人家的孩子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熙熙攘攘的与屋内静下来的气氛形成对比。
宋奾原先想好的一堆劝慰的话不知如何开口了,她自己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
“不过这两日我也想通了。”陈芷安笑了笑,“勇毅候府不比一般小门小户要清贵?那大郎年纪不大,看着也周正,就算心里没我日子也能过下去,总比去给人家做妾强呀,奾奾你说对不对?”
对吗?
应当是对的吧,可是她过不下去了。
萧家大郎不是卫凌,芷安也不是她,他们不一样。
宋奾想了想,终是道:“芷安,没走过那一遭,我们都不知道对错。你先放宽心,那萧家大郎瞧着是个深情的,能不能托付也不要此时下定论。”
“嗯!”陈芷安似懂非懂应了声,转了话题:“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吧,可是你家小姑子又给找难题了?”
听到这宋奾也是笑出了声,她不会与她说卫凌,可是卫钰君与那些家宅之事她倒说得不少。
“那倒没有。”上回之后卫钰君突然被禁了足虽说出乎她的意料,可后来确实她也没再给自己找事了,她乐得安宁。
“不过芷安,今日我寻你确实有两件事。”
陈芷安立即道:“什么事?”
“我在将军府出来一趟不方便,我手下也没什么人可用,因而想拜托你帮我找两个信得过的小厮,另外再帮我留意留意盛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好的铺子转售。”
宋奾说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都怪自己先前没什么先见,如今什么都要重新开始。陈芷安识得人比她多些,这些事于她而言不算难。
“你要铺子做什么?”
宋奾还没打算全告诉她,只能说:“我先前未出阁时不是托你帮我卖绣品嘛,我想着放在别家铺子里卖还不如自己卖呢,正巧我平日也没什么事,做做绣品用来打发打发时间还不错。”
这下陈芷安则是十分赞同了,“奾奾我早与你说了,你那绣艺这盛京城就没人能比得上,一方帕子卖十两我都觉着不为过,你偏偏只卖个半两,实在是暴殄天物。找找找,我定帮你寻一间全盛京最好的铺子!”
“嗯,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谢过我们芷安娘子了。”宋奾抬起茶杯,脸上笑意真诚。
“你还跟我谢什么。”陈芷安也笑,“说来我还未恭喜你呢,卫小郎君如今在我父亲底下任职,一来就是少卿,可是不得了。”
宋奾笑意僵在脸上,她第 一回听见这事。
卫凌什么时候接了官职了?还是大理寺少卿?
陈芷安没察觉宋奾的不自然,继续说着:“昨夜用饭时听父亲提了一嘴,说是你家郎君一来就解决了件陈年大案,原本不服的几个小官最后直接没了话。看不出来啊,怕是不久奾奾你就要诰命加身了。”
“净胡说,还没影的事。”宋奾掩下神色,状似不经意间问了句:“办了什么案子?”
“这个我就不太晓得了,听闻是二十年前的案子。”陈芷安看向宋奾,“重要的不是这个,卫小郎君如今接了官职,那必然会在盛京定下来,不像以前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奾奾你这下不用独守空房了。”
陈芷安话里调笑之意明显,宋奾嗔她一眼,驳道:“我看是你不想独守空房了。”
俩人都笑开来,气氛没了先前的的沉重。
又坐了一会,陈芷安让她陪着去街上转转,宋奾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欣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