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江楼月(51)
“咳咳,有,有吗?”
“嗯嗯。”南星风狂点头表肯定。
“咳,都是你的错觉罢了。”
不行,一定要问个清楚。
阿苗离开王府那一日下着暴雨,乌云密布透不出一丝光线,狂风大作,除了雨珠砸在瓦檐青石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
阿苗收拾好了东西,正来跟月见告别,两人坐在屋里,双膝顶住,手拉着手说了许多心事。
“我不在,姑娘要好好爱惜身子,别总顶撞王爷。”阿苗无奈。
“我可不怕他。”月见得意,他可舍不得我死呢。
“虽说王府里人人可亲,人人可近,但姑娘还是不要太任性,惹了麻烦总是不好的……”
“知道啦,知道啦。”月见笑着扶着自己的脑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哎呀,你看你,比我还小一岁,就跟个阿婆似的,幸好不是我娶你。”
“瞎说什么啊。”月见话音刚落,脑袋便挨了一下。
“哎呀。”她扮了个鬼脸,“可不敢在夫家那么凶啊。”
“好啊,你还说,看我不打你。”
“哈哈哈哈哈哈,来啊。”
“捉到你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哎呀呀呀,我错了,我错了。”月见拦下阿苗,“别闹,我给你礼物。”
“什么好东西?”阿苗跟在月见身后,看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
“你瞧瞧。”
阿苗接过月见手里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小心打开。
“这是……”阿苗诧异,“盖头?”
“是啊,我做了好久呢,就是没能好好去买一块布料,有些简陋,希望你不要介意。”月见觉着确实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不不不,很漂亮,这绣花多美啊。”阿苗用指尖摩挲这盖头上的花纹,“我很喜欢。”
她这才看出来,这姑娘面容憔悴不少,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眼周乌青,难怪前段时间举止古怪,时常睡不饱的模样,原是为了这东西劳心劳力去了。
阿苗看着脸上带着些许歉意的月见,心疼极了,眼眶泛红湿润,鼻子一酸。
“谢谢,谢谢姑娘。”
“该高兴啊,不要哭,往后要永远做个幸福快乐的姑娘。”
两人紧紧相拥,都憋着不让眼泪决堤。
雨停时,阿苗走了,枝头上的花被雨水打落半数。
阿苗走后三日,李琼回来了。
他推开月见的门,见她正衣衫不整的坐在桌子前发呆。
“咳咳。”他低下头,“怎么不好好穿衣服,成何体统!”
“王爷啊。”月见懒洋洋回过头看了眼李琼,“我在房里,穿什么是自由,倒是王爷,一声不吭闯入女子闺房更不像话吧。
“你穿上。”李琼今日懒得同她斗嘴,随意捡起掉在屏风下的衣裳别过头,随意替月见披上。
月见不情不愿套上衣服,稍稍整理了一番。
“好啦。”她托腮盯着桌上的花。
“在想什么?”
“无事可想,无聊至极啊。”她用余光扫了一眼李琼,“南星怎么没有来?”
“你找他有事?”李琼皱眉,这丫头那么关心南星干嘛。
“随便问问。”她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李琼。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啊。”李琼仍维持着冷面形象。
“王爷找我干嘛,不会是来同我闲聊吧。”月见疑惑。
“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月见转过身子,留给李琼一个背影,双手环在胸前,绕着桌子走了半圈,“但,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这……”李琼语塞,觉着她说的有理,思索一番,硬扯出一个话题,“咳咳,阿苗走了,你可还需要一个贴身丫头?”
“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月见拒绝了他的好意,“这日子也就这样了。”
“咳,我问你,上次你说的话当真?”李琼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话?”她不解,越发觉得这王爷是吃错药了。
“就,就是上次酒宴你对我说的话。”
月见喝断片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难道酒后吐真言把一些私下里咒骂他的话当众说出来啦,不是吧,这是跑来兴师问罪啦,可没觉着他生气啊,哎呀,不管了,否认就行了吧,对,就当是酒后胡言乱语。
“月见那个是酒后胡言,王爷切莫当真啊,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月见笑得谄媚。
“怎么说,你,你说的不是真的?”李琼急了,原是自己一厢情愿啦。
“没错,假的,王爷不必在意。”看着李琼一脸复杂,月见笃定自己当日肯定是说错话了,“都怪月见贪杯,说了些奇怪的话,王爷千万千万不要当真,那不是月见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