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反派(74)
谢惭英只听见“一流好手”几个字就已经心痒难耐,之前压在心底的念头又冒了上来,觉得不趁英雄宴这个大好时机好好宣扬自己的一番恶名实在可惜,不过师兄在这儿,自己不好做得太过火,不如多揍几个人,好叫那些狂妄自大的人吃个教训,于是脚尖轻轻一点,红衣翻飞,人已经站在了擂台上。
“我和你打。”谢惭英语气轻狂至极,红色发带随风飞舞。
他戴着半张面具,别人看不见他的脸,也从未在江湖上听过他的名号,顿时议论纷纷。
谢惭英干脆自报家门:“我叫……宁英,请指教。”
说是“指教”,可语气里全无半分谦逊之意,说这话不过是谢惭英看在霜月阁与宁家曾经交好,随便客气一句。
但宁拂衣已经打听清楚状况,原来是几个小门派的人纷纷向烟波庄现任庄主楚天阔发起挑战,这种事出现一件是那些小门派的人不自量力,可接二连三出现,那就是有人故意安排,下烟波庄的面子。
自楚闻风老庄主死后,江湖上传言纷纷,说烟波庄大不如前,想来是有人动了心思,要尝试撼动烟波庄的世家地位。
袁识与楚天阔亲如兄弟,怎能让他受此羞辱,于是今日抢先上台,先把那些不老实的打趴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凉凉的一天……
☆、丢人
这不袁识正威风凛凛教训人呢,谢惭英却突然跑上去凑热闹。
宁拂衣挤进人群,仰头冲谢惭英喊:“我的小祖宗,别闹,人家打架呢,你瞎凑什么热闹!”
看戏的众人:“……”
什么叫打架!
宁拂衣这么一说,谢惭英下意识就把他当谢小壮,提着剑不耐烦道:“一边去,本来就是自由切磋,你管我。”
宁拂衣:“……”
这小子是反了天了。
袁识看看他,又看看谢惭英,正想说二位要吵架先下去吵明白了再说,没想到谢惭英说了一句“看招”,挺剑向他疾刺过来,袁识只得凝神应对。
前些时日谢惭英才新学了希声剑法,此时忍不住便使了出来,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在踏月流星的配合下,招式飘逸,身形灵动。
原本他听说对方是一流高手,因此过招时便谨慎了许多,然而不过三十招,袁识已然渐处下风,但他竟也越战越勇,每一次在险要关头都堪堪化解过去。
转眼间两人过了将近三百招,袁识已被逼至擂台边缘,横刀挡住谢惭英刺向他咽喉的剑锋,坦然道:“我输了。”
谢惭英见他认输十分痛快,脸上神情也是真正拜服,不自禁有些得意,回身冲着擂台下瞠目结舌、啧啧惊叹的众人,吐出狂妄的三个字:“还有谁?”
说这话时,目光瞥向对面高台,见之前那个孔小草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缓步走来,猜测那人很有可能就是盟主,心想今日或许有机会与他一战。
宁拂衣看见盟主到来,已知不妥,正要让谢惭英小心,人群里却传来另一个清朗的声音:“我和你打。”
在人群的哗然声中,一个身穿水墨长衫的青年飞身上台,身形同样飘逸。对方也是一柄长剑,冲谢惭英拱手道:“在下楚天阔,阁下身手了得,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谢惭英笑容狷狂:“原来是烟波庄的小子……”
人群又哄闹起来,谢惭英后面的话被淹没在这喧闹声中。
两个人静静伫立,几乎是默契地同时发动。楚天阔所使的亦是希声剑法,但只有上半部分,在谢惭英看来很有点儿戏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这希声剑法练得真是不怎么样。”
楚天阔闻言,招式越发凌厉,二人双剑相交时,他问了一句:“你和并州宁家是什么关系?”
谢惭英不欲暴露师兄身份,只装糊涂。又是两百招过后,宁拂衣在台下喊了一句:“阿英,你忘了你师父的嘱托了吗?”
谢惭英一惊,反应过来。
他想起的是师兄的嘱托,却不是师父的,只不过谢惭英其实对浮游老人还有几分敬畏之心,因此宁拂衣只提师父。
谢惭英立刻变了招数,用的全是浮游老人教给他的功夫。
两人对过四百招后,楚天阔露出一个破绽,谢惭英立时抓住,让他认了输。但谢惭英察觉到这破绽似乎是对方有意露的,这也是他第一次与师兄之外的人打得这么酣畅,便真心实意道:“你功夫还是不错的,四百招已经算是和我对招的人里第一个啦!回去好好练练,我若心情好还去找你。”
他想的是师兄确实说过要把剑谱还给烟波庄,不过这话说得狂妄至极,但楚天阔竟也不以为忤,扭头冲他微微一笑,潇潇洒洒地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