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公子边嫌边爱(78)
那边火势依然蔓延,兽性大发的野兽依旧在捕捉“它”的猎物,悲鸣的场景令苍天汗颜。
江秋阳无力改变,亦无力反驳桃花的指责,只是一别二十多年,心中无比挂念的“小圆
球”,怎样也接受不了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他:
“不、不可能,小圆球他是个……况且,按年龄来算,都比你大六七岁……”
“所以说你冷漠无情,对别人慈悲为怀,对最需要你的家人不闻不问,你知道我们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吗?”桃花情绪激昂的大喊大叫:
“我与常人有异,于周岁起记事,你走后的最初几年你知道娘亲和干娘过得有多艰难吗?娘亲终日以泪洗面,在盼望你归又怕你归的复杂心情下郁郁寡欢,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葬在村头乱葬岗旁,一方面替你赎罪,一方面怕你有朝一日回家,寻不到娘亲,她是怕你伤心难过!”
江秋阳身负重伤,动弹不得。听到拾理对他的情根深种,忍不住老泪纵横:“拾理,你为什么那么傻,是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何止娘亲!你扪心自问,即使干娘对外人阴毒,可一直尽所能护你成长。她不是一开始就欺压同乡的……”谈及这个此生最尊敬的人,桃花眸子里噙满泪水,决绝道:
“所有人视我们一家为不祥,干娘忍了。干娘未婚先孕,外人总嚷嚷着要浸猪笼,这也默默忍受了。可是我……偏偏长出女性特征,乡民们都说我是妖孽之身,用着世间上最恶毒的话语诅咒我,天天喊打喊杀的,在这种氛围的日子里,搅得娘亲心力交瘁。娘亲视我为命,一言一句仿佛是一针一线
,扎得她痛不欲生,令她病情急转直下,最终含恨而终!那年我不过十二岁,是干娘悲愤之下杀了几人,杀一儆百,才把那些讨厌的人震慑住,我们才过上正常的日子。你只看到村民被欺负的一面就把干娘杀了,我们受尽村民欺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你就是这样报答你亲生姐姐的吗?”
秋阳从来不敢忘记姐姐对他的付出,但一事归一事,姐姐利用他铲除大伯一家连累上千人命,令他一辈子活在内疚当中,夜夜被冤魂索命,大好人生毁于倾刻间,他为何没有资格恨她?
两者之又间岂能混肴?
但桃花显然不能理解,秋阳亦不想多作解释:“你要为你干娘报仇,针对我一人就好,为何要连累无辜。”
“你当然该死,干娘一死,我和大树牵绊的线说断就断,他都离开我了,我还压抑什么……”桃花垂眉低头喃喃自语,忽然间指天骂地道:
“老天爷是看我多不顺眼呀,为何人人都顺风顺水,唯独是我身残志坚。是女是男我真的无所谓,就算我喜欢大树,他终有一日娶妻生子,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失控,我会像干娘守着娘亲一样,默默地护大树。但为何我是般不伦不类,别说大树厌恶恨不得我马上消失,连自己也极其恶心自己……既然老天刻薄于我,我又何必假惺惺的掩盖厌世、杀戮的念头。我要我的不幸,变成天下
人的不幸。”
第57章 桃花的身世
旁人说这话,必定是口出狂言!然而不远处的惨况仍未平静,桃花癫狂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
大树摇头难以接受道:“你疯了……”
一直沉默的宋夫人此时抑结难舒地叹了一声:“或许当初不该把你带出来……”
嗯?宋夫人似乎知道内情。荜寒问道:“娘,你能否可以控制这短笛,我抢过来不难。”
“我不会,你爹会,但远水难救近火,连山下那人赶上山,都来不及了!”
“那人是不是山下一方蝴蝶馆的大夫?”
宋夫人诧异道:“你认识?”
怎会认识的?即使近在咫尺,为了躲人耳目,她和“那人”已经十来年没见面了。
荜寒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冷静清醒的。他淡然解释道:
“之前短笛响过两次,每次都令小芷失去神志。在山下看过大夫了,他在诊断的过程中给小芷绑了一条中药浸泡过的红绳,然后短笛再响起之时,她非但不受影响,反而连召唤来的野兽都对她避让。”
若非察觉到野兽不针对白芷,他的视线又怎会放心离她而去。
“这就奇怪了,族人向来对笛音免疫,即使小芷继承了普通人的血统,也应该像普通人一样受短笛诱惑,怎会失去神志的呢?”
未等他们研究出结果,白芷一袭血衣回归,表情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瞧见她的模样,荜寒心中猛地一击,当即快步上前接住了随时支撑不住的步伐,满眼关切道:“没
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