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7)
若是让人知道谢家嫡女竟然做了玄衣卫,还在谢家创立的书院当众闹这一场……
整个谢家的名声都完了!
似是察觉到什么,谢黛宁笑着瞟了谢老夫人一眼,心有灵犀一般安抚着道:“祖母请放心,谕旨的事情,只在座诸位师长知晓,孙儿并不敢张扬!”
谢老夫人眼里厉光闪过,狠狠白了她一眼,但又不好让王掌院等人看出什么,低声斥道:”你这……”逆女二字,终是出不了口。
“原来如此。”王掌院抚须笑道,“不愧是谢家子侄,谢公子果然少年才俊!”
谢黛宁起身行了个礼,微微笑道:“掌院过誉了,学生愧不敢当。”
说了客套话,她走到被她气了一上午的程书办面前,正经八百的一揖,一副求学若渴的样子,对着众人正色道:“学生到底是误了入学的日子,如今心下忐忑……还请诸位师长念在学生数年寒窗,一心向学,允我入书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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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章
◎我一心向学◎
谢黛宁嘴上只说向学之心,可在座的谁不明白,一个书院的规距再大,如何能和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的玄衣卫相提并论,更遑论还有一道太子府的谕旨?
王掌院掌管学籍,惯与官府学政打交道,为人最是圆滑,他理一理长须,含笑道:“谢小公子不必多虑,云岚书院绝非僵化不明之地,入学一事自然无碍。”他望了望谢暄,自打听了此事,谢山长一直是神游天外的反应,问过刚才那句之后,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张学籍上,思绪不知飘哪去了。
王掌院心下微微诧异,刚就发觉谢家人似有什么说不清的古怪,对着谢岱宁,谢老夫人和谢暄的态度一点也不像祖母伯父,至于像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不过不管别的,谢暄爱惜这谢岱宁的才华,他倒是看的一清二楚,刚好做主卖山长个人情。
谢黛宁道了谢,王掌院接着道:“等下我亲自去给小公子办手续,只明日便正式开学了,等下还有的忙,如此诸位可在此处好好叙叙,我等先告辞了!”他招呼了张监院等人,带了文书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了谢家人,一时静极。不多时,想是王掌院吩咐,有下人送了热茶点心之类进来。
茶清香气一下充溢整个房间,是好茶,只是滚水泡开,一时入不了口,谢黛宁轻轻撇着茶叶沫子,热气升腾遮住了她的眼,也遮住了所有情绪。她等不及尝了一口,却被烫的“嘶”的一声,只好无奈放下,“好烫,说这半天的话儿,却连口水也没喝上!唉!”
“谢黛宁!你,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谢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碗随之发出一声脆响,“你太胡闹了!”
谢黛宁扭头望向这个老妇人,心里冷哼一声,除去头发更花白了些,她跟自己记忆中似乎并无不同,中气十足,声音里满是积年的威严和不容置疑,还有那双阴刻的眸子,和吐出杀人言辞的刻薄口舌——
那是母亲病中的事情吧,被罚跪在祖宗灵前,明明是父亲执意不肯纳妾,最后受到惩罚的却只有母亲。
小小的黛宁被母亲护在怀里,她不记得那天谢暄在哪,是书院还是别处,她只记得那是母亲最后一次把她护在怀里,她抬起头,祠堂的烛影下,谢老夫人满是怨恨的脸庞扭曲如鬼——
“我苦命的儿啊,十年寒窗,本以为前途似锦,却偏遇上命中克星,到如今一把岁数了,连个承继后嗣的人都没有,天下闻名又如何?无人传宗接代养老送终,他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啊!”
愤恨从谢黛宁心里喷薄而出,带着血腥的味道涌到喉头,这老妇人多年未变,和说这句话时,简直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们都不老,也不死?而她温柔美丽的母亲,不过二十四岁,就早早身归黄泉?
“胡闹?我怎么是胡闹呢?我是为谢家光耀门楣呀!想必祖母不知,黛宁十三岁过岁试,十四岁便是京城乡试第一!如此才有资格被学政推举来云岚书院读书!就是父亲,我记得也比我晚一年才考上的秀才,谢家既号称书香门第,簪缨大族,祖母应该知道,这个年纪就能如此的谢家子弟,已经百年未见了吧? !”
谢黛宁的语调平稳,不带任何情绪的叙述着,偏偏这平静激怒了谢老夫人。
“你是个女子!”
谢老夫人的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会读书又如何?你能做官吗?你能入仕吗?叫你回谢家,是因你已及笄,正是女子议亲的年纪!让你回来是待嫁的,你却跑来书院,光祖门楣与你何干?靠着你舅舅在京城胡闹也就罢了!竟然还闹到了这里!你可有想过,若是身份暴露,置你父亲于何地?置谢家百年清誉于何地?置祖中姐妹女眷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