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番外(99)
孟濯缨握着宛苑的手:“她这一辈子,自怜自误,她不知如何待我,我也不知如何待她。”
宛苑随之默然。
就像她对杨凝,有时深恨,却依旧是生身之母。更多的时候,依旧是无奈和心疼。
夜深人静,孟濯缨久久无眠,门外有人影晃动,是临海长公主特意让人盯着。他无言的转身,叹了口气。
宛苑眼珠一转:“不如,我们偷偷跑了?”
孟濯缨随即起身,从窗子跳出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东苑。
长公主府虽分东西两苑,但东苑比西院大的多,入目便是一片梅园。等到正厅之中,更是与他们刚才住的西苑截然不同,摆设用料,无一不是精贵至极。
“当年我母亲嫁给父亲,便将新武候府和长公主府连通,成了这样大一处。后来,父亲出征伤病而亡,母亲在京中,怀着我和兄长,又因胎象一直不好,不得不仔细养着,吃了许多苦头,才产下双生子。”
宛苑也有耳闻。
“双生子一生下来,其中一个就气息微弱,太医手忙脚乱的救命,另一个被老奴趁乱抱走。后来,在护城河边找到老奴的尸身,孩子却不知去向。”
眼前的青年将军幼年流落在外,在破庙里做了近十年的小和尚,偶然被皇后认了出来,才接回公主府。再后来边境战乱,十四岁的孟濯缨是新武候家唯一健壮成长的男丁,理所应当上了战场,立下赫赫功勋,继任新武候之位。
孟濯缨骤然用力,将帷幔扯下。
画中的男子与他虽然眉眼相似,但迥异的气质让他们二人几乎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这就是我兄长。”
孟濯缨叹道:“我阿娘此生,最疼爱的就是他。所以不惜立下宏愿,若能让我和他换命,将我这具健壮的身体换给他,她愿折寿十年,十年间广修佛寺。”
第四十七章 新帝
孟濯缨慢慢将那副从未蒙尘的画像,重新遮盖起来。
倘若是因为孟休从小在她身边,又体弱多病,自然感情更为深厚,倒也无可厚非。
可临江长公主一直认为,爱子体弱,是因为老新武候杀孽太多,报应在了儿子身上。孟濯缨被皇后找回来后,又上了战场,她逐渐将这股恨意,又转嫁在孟濯缨身上。
“她当时几乎疯了,大哥在床上咳血,她赤足跳下绒毯,疯了一样用梅瓶砸我,问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要造那么多杀孽,是不是一定要害死孟休,才能善罢甘休。”
孟休死前,她又似有悔意,几次要孟濯缨回来,说不该这样怨怪他。孟濯缨对她的要求,从来无法拒绝,可等待他的却是一杯毒酒。
宛苑听到这里,“啊”的一声:“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她凭什么?”
孟濯缨眉目低垂:“她也是被骗了,以为真的是什么所谓的符水,喝下之后就会让我从此虚弱,再也不能上战场。我既然不能杀人,再吃斋念佛,消减我的杀孽,孟休的身体就会一日一日好起来。”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不过,当时孟休日夜咳血,她已经几近疯狂,也许,就算她知道是毒酒,只要能让孟休好起来,她也会端给我。”
但是那毒酒,临江长公主不知道,孟休却心知肚明。他一直怀着恶意看待这个康健壮实的孪生弟弟,嫉妒、愤恨,踏上黄泉时,也要把他一起带走。
如今想想,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宛苑拉拉他的衣袖,柔声道:“既然她不喜欢你,你也不要喜欢她了,现在孟休死了,她反倒要维系你们的关系。我们不要理她了,偷偷离开吧。”
孟濯缨笑道:“走吧。”
临走前,他看看屋子里的摆设,样样都是价值连城,心中依旧不平,但似乎也没有往日那样难堪了。
因为,他也已经有了看重他的人。
翌日凌晨,临江虽对宛苑不喜,仍命人备了些京中时兴的点心,叫侍女去请他们来一起用早膳。
等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才恍然大悟,那二人根本没打算留下,早就走了。
临江大哭不止,侍女只得劝她:“今日皇后娘娘宴请,将军和夫人也必是要去的,殿下倒不如先顺将军的意思,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您百般顺着他,他知道能知道殿下才是真心对他好,日后重归旧好,害怕将军不对您言听计从?”
临江一听有礼,命人将新制的礼服取来,即刻入宫。
等进了宫,果然见到孟濯缨和宛苑,她自是喜悦非常,酒宴上皇帝劝酒,她频频举杯满饮,不知不觉便有了醉意。
皇帝也喝了几杯,见右侧空空,叹了口气。
那是往日贵妃的位置,只是前些日子她因太子遇刺一事被禁足,今日也没有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