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98)
纪无咎反复确认:“不用喝药?”
熊太医摇头:“不用。”
“真的没别的病?怎会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饿晕过去?”
“目下是没有其他病恙,邬小娘子日后留意些,两顿饭别间隔太久,或是在两顿饭之间再用些点心便可。”
纪无咎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无名火起:“让她膳食减半的也是你,这会儿让她多吃点的也是你!就你这医术,是怎么当上太医的?说,你是不是行了贿赂才进太医院的?”
熊太医吓得跪下了:“千岁爷息怒,下官从未行过贿赂,是,是凭本事考上太医院的。”
“凭本事?凭你这种朝令夕改的本事,太医院就收了?怎能放心让你们给皇上诊治?”
纪无咎说着又朝林四娘看去:“你,明知道她起得早还要骑马,为什么不给她准备好点心?为什么不提醒她吃东西?!”
“梁妈,熊太医说膳食减半,你就连粥也煮稀了一半是不是?”
“还有你!”纪无咎目光一扫,转向邬青叶,怒气冲冲地道,“你是有多傻?自己饿了不知道要吃东西吗?能饿得人都晕过去,是我不给你吃饭吗?!”
邬青叶眼看野猪精又要发疯,急忙认错:“都是我不好,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把自己饿晕了。不过我可以先吃饭吗?吃完再让你好好骂。或者我一边吃你一边骂我也行。”
她人正虚弱着,说话有气无力,语气弱弱的,显出种平时所没有的可怜模样,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邬青叶独有的没心没肺,特别务实。
纪无咎顿时像个被掐掉引线的炮仗,明明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发不出来:“…………”
要气疯了!
转身离开厢房,他大步回到主屋内,坐下时低头,发现衣襟皱巴巴的,是方才让邬青叶靠在胸前时压皱的,抬手想整理服帖,又发觉手指上黏黏的格外不适,换了只手掏出手巾,正要去擦,却在半空中忽然一顿。
是喂她吃糖时沾上的糖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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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青叶本就饿坏了,那几块糖根本连垫个肚子角都不够,一闻到饭菜的香味便饥肠辘辘。等纪无咎一走,她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倒把屋里的人都给担心坏了:“邬小娘子,吃得慢些,别噎着了。”
“邬小娘子的胃肠还未完全恢复,吃太快容易引起不适。”
“邬小娘子……”
邬青叶扒饭的动作为之一顿,熊太医他们都是因为她被纪无咎臭骂,她要是再弄出个什么事情来,只怕纪无咎还要责罚他们。
想到这里,她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把这一口饭多嚼了好几下才咽下去。
饭后,她来到主屋外,轻轻敲门。大灰也跟着挠门。
“进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平静,应该是不太生气吧?
邬青叶轻轻舒了口气,推门进去。
纪无咎独坐书房,背朝着门外,但他既没在看书也没在写字。邬青叶怀疑他是独自在生闷气,但又有点奇怪,他没有跑去鱼池边钓鱼。
不管怎么样,先认错才是正理。
邬青叶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听他道:“才刚晕过去过,为什么不多休息会儿?”
“我吃饱了就不晕了。”邬青叶走近他身边,侧头去看他脸上表情。
纪无咎斜了她一眼,她已恢复原先的气色,光洁细腻的脸颊上带着自然的红润,清澈的眼眸直直望着他。
见他看过去,她双眼一弯,朝他露出一个带着点讨好之意的灿烂笑容:“之前是我不好。你要是还想骂我就尽管骂吧。”
纪无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那对红润的嘴唇,不施半点朱丹,却如鲜花一般娇艳。
但真正触摸过后才发现,那种手感与花瓣完全不同……
邬青叶不见他回应,有些纳闷:“野猪精?”
纪无咎回过神来:“事情都过了,还骂你做什么?”
“你不生气了?”
“谁说不气了?”当她在他怀中昏晕过去,不论他怎样呼唤她的名字都毫无反应时,他彻底慌了神,内心充斥着焦虑与恐惧,只怕她真是生了什么大病。
结果她就只是饿晕了!谁能不气?
邬青叶站到他身前,乖乖巧巧地道:“对不起,让你那么担心。我错了。不过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千万不要怪熊太医、四娘他们,他们哪儿能想到我会饿着肚子骑那么久的马呢?”
纪无咎仍然沉默着。
“要怎么办你才能消气呢?”她凑近来,歪着头讨好地道,“你要我做什么?”
她靠得那么近,呼吸间仍然带着点酥糖的甜香。
纪无咎心头微微一荡,鬼使神差般抬手,指尖便按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