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精分成疾+番外(4)
魏卿放下茶杯,温声开口道:“不必如此紧张,父亲母亲又不是洪水猛兽,明日该如何就如何。”
含芙端着点心进来,笑言:“姑娘莫怪,只是国公爷和夫人多年未归,咱们总想着,姑娘如此颜色,已是罕有,再好好打扮打扮,国公爷和夫人见着,更能欢喜些。”
魏卿失笑,含芙的意思她知道,这些年虽有家书礼物来往,可到底相隔万里,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这么耗。
这段时日,自己虽未说过,可从小在身边的含墨几个,自是能看出自己的期待。几个丫头这是担心自己1头热,所以忙着帮她收拾打扮,好让母亲看着欢喜,单凭她们挑的衣裳首饰都是母亲与大哥送回来的便能知晓她们的用心。
魏卿笑看着她们,也不阻止她们的动作,由着她们收拾。
在她3岁时,父母亲就远去边关,在她记忆中,甚至连他们的脸,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这些年来,她对父母亲的印象,只有书房里的画像和家书中的恳切言语。
其上的殷殷嘱咐,爱意思念,隔着信纸都能透出来,并非作假,自己又怎会感觉不到。
“姑娘,老太君处使人说,让您去静恩堂用晚膳。”含墨进来禀报。
含真疑惑:“老太君平日这个时辰早就用过晚膳了,今日怎的这般迟?”老太君1般酉时1刻用膳,现下可已经快到戌时了。
魏卿倒是淡然,起身道:“既如此,便换了衣裳就去吧,老太君肠胃弱,不好让她老人家久等。”
含真含芙放下手头东西,忙服侍魏卿宽衣挽发。
此时院子里掌起了灯,给昏暗的夜晚,平添几分景色,微风吹来,却是带着丝凉意。
魏卿系着披风,扶着含墨的手,微微快步往前走。
不1会儿便到了静恩堂,1旁的丫头打起帘子,让魏卿进去。
老太君此时端坐于上首,手里拿着1块月牙形状的玉佩,手指微微抚摸,眼神悠远,似在回忆。
见到魏卿进来,慈和的笑了笑,放下玉佩,温声道:“卿丫头来了?邱容,这便摆膳罢。”邱容嬷嬷闻言,笑着下去吩咐了。
邱容嬷嬷是老太君的陪嫁丫鬟,在到了年纪后,便自请梳发做了嬷嬷,可以说邱容嬷嬷是陪在老太君身边时间最长的人,连已故的老定国公都比不上她的时日长。
不多时,屋子里便已摆好了膳食,魏卿扶着老太君入座。
今日的菜极丰富,苦辣酸都有,老太君味淡,平日里吃的也不多,今日想是顾及到了魏卿,多上了几道重口的菜,连分量也比平日里多了些。
祖孙俩无言的用完了晚膳,漱口更衣后,便坐在1起,听着老太君说话。
讲到了老太君方才手里的那块玉佩,老太君缓缓笑道:“这是你祖父当年求亲时,给我的玉佩,是从他母亲,也就是你曾祖母那辈传下来的,以后也是要传给你母亲的。”
说到这里,魏卿有些明了,夫君早逝,膝下两子两女,只有二老爷在身边,这换做哪一个女人,只怕都难以不介怀,老太君年纪大了,自是有些伤感了。
因为明日父亲便会回来,老太君这才叫她来,想是忆起从前了,找个人说说话。
魏卿笑看着老太君,开口道:“听2叔说,祖父祖母当年鹣鲽情深,羡煞旁人,祖父还曾冲冠1怒为红颜,当时可被传为1段佳话呢。”
老太君闻言,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那平日里迫人的气势仿佛都柔和了不少,却微微嗔道:“也就只他才能做出那等荒唐事儿来,什么佳话?指不定如何被人笑话呢,你2叔也是,这等事儿竟然也与你说,等他回来我必要罚他。”
老太君话里不以为然,可那眼中的光亮却是魏卿平日里从未见过的,不禁奇道:“祖母能说说祖父到底做了什么事儿么?2叔只在1旁笑,待我要问具体时,却又不肯说了。”
老太君闻言1怔,摸了摸那玉佩,眼中有追忆,又似哀伤,有些恍惚道:“不过是从前战场上的1些陈年旧事罢了,过了这许多年,记忆早都模糊了。”
这套说辞魏卿自是不信的,不过既然老太君不愿说,她也不会勉强,只是心中对祖父祖母的感情又深信了一分。
老太君与定国公夫人1样,都是巾帼女将,不同的是定国公夫人从未上过战场,只是武艺出众,算得上女中豪杰。而老太君当年可是随着老定国公上过战场,实实在在打过蛮夷,立下战功的。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天裕皇朝,有1半是老定国公夫妻打下的,是以定国公府,是连皇室都要给三分颜面的存在。
如今天裕皇朝不到百年历史,老定国公虽已仙逝,但当年他们夫妻的事迹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当然,作为一个甚少出门的世家贵女,魏卿自然不在这不少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