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又娇又作(63)
“……”
姜姒轻哼一声,全然忘了车厢里还有姜寒的存在。
姜寒不解,又不敢问,生怕姜姒一会儿又将怒气撒在他身上,那他可不得被念叨死。
只能祈求这一路行得快些,早日能让他解脱。
天遂人愿,虽遇大雪,好在队伍仍是在预期的时辰到达了法缘寺。
法缘寺住持早已在寺前等候多时,他迎了姜姒姐弟进门,旋即命小僧带他们去客房歇息。
待晌午小憩后再去听经。
寺里的环境清寒,自然不好与宫中相比。这两日天儿又极为阴冷,还下着雪,客房的窗户就像用纸随意糊着般,在风中显得不堪一击。
丹青摸了摸湿冷的被褥,皱了皱眉。
“此番出宫仓促,早知道就该备了棉被带来。”这可怎么睡。
姜姒瞥了眼,淡淡道:“本也不是来享福的,出家人哪还讲究这些。”
她倒还好,就怕姜寒遭不住,说不准明儿就嚷着要回宫。
这厢安顿好,姜姒刚打算小憩会儿,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来人是个小沙弥,他抱着两床棉被,恭敬中略带正色道:“施主,这是西次间的施主让小僧拿来的。”
寺庙里不分尊卑,不唤君臣,来者皆是与佛有缘的信众。
姜姒看了丹青一眼,丹青上前收下。
“多谢。”她点头道谢。
小沙弥径直离去。
她同姜寒占着东次间的两件客房,西次间住着的便是谢凛了。
姜姒摸了摸棉被,确实比寺庙里准备的要软和干燥许多。
她撇撇唇,吩咐丹青重新换上,一时也没了睡意,便托着腮望着窗外的雪。
直到前去听经,又跟着住持方丈一同念了几个时辰的超度经文,再从大殿走出时,已是暮色时分,不觉有些腰酸背痛。
经堂通往客房的必经之路上,有一棵青松,碧绿高耸,矗立于院中,常青蜿蜒着整个法缘寺,瞧着便生机勃勃。
姜姒停留在松柏下,抬头望了望,只见柏树上挂满了黄色纸符,随着清风来回四摆。
适时走来一位小沙弥,小沙弥手掌合十,朝姜姒行礼。
“施主可是要求愿?”
姜姒每年来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这棵松柏,今儿个走这一遭,却是发现这上头的纸符相较往年多了不少。
法缘寺青烟缭绕,香火供得足,皇亲贵胄鲜爱踏足,尤是这棵松柏最为出名。
姜姒以前不信,可自打她梦魇以来,再加上前晌成功退了婚,原本不信邪的她如今倒也有些信命起来。
她命丹青去取了纸笔,握着黄纸思索片刻,用着她的簪花小楷缓缓写下两行字。
写完后,姜姒想起方才那位小沙弥说的,唯有这纸符系得越高,就越是灵验。
松柏树枝干上搭着一架木梯,姜姒思忖片刻,决定亲自上去系。
丹青惊道:“公主,这怕是不妥,奴婢瞧着这梯子不是很坚固。”
诚然不怪丹青害怕,姜姒这刚踩上一截,木梯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小姑娘低头看了看,“没事儿,本宫很快就下来的,你替本宫扶着点儿。”
丹青见劝不住,连忙应是,“公主小心些。”
姜姒爬这梯子时,仿佛还能找着些小时候玩耍的乐趣。
她幼时贪玩任性,宫里头的东西都能拿来作为乐子,别说是树,就是屋顶也爬过的。
姜姒寻着感觉便不觉得害怕了。
松柏枝头上已挂了不少纸符,她走到梯子的最顶端,伸长了手要去够。
丹青瞧着就害怕,“公主您慢点儿。”
“怕什么,本公主小时候可是时常爬树的,你忘了,就是那梁晗也不是本公主的对手,啊——”
姜姒话还没说完,没留神脚下,左脚不慎踩了右脚,直直朝下栽。
“公主……”丹青吓得六神无主,不知还如何是好,只能下意识伸手要接。
这般冲击力,怎可能接的住。
姜姒紧闭着眼,心里想的是糟了糟了,今儿个要折在这寺里了。轻则屁股开花,重则腿脚摔断,说不定还会搭上这条小命。
就在姜姒以为自己今日铁定完蛋时,耳边传来一道异响。
疼痛感并未如期而至,姜姒紧闭的双眸颤了颤,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熟悉的松木香味。
姜姒睁眼就看到谢凛的俊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还有几分淡淡的嘲弄。
姜姒脸颊倏红,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攥住了男人的衣袖,她松手,不太自在地动了动。
“放本宫下来……”
好几日没见了,两人陡然见面竟还有些别扭。
谢凛稳稳地将她放了下来,哂道:“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姜姒回神,将黄色纸符收回到身后,不愿意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