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幸扬着嘴角笑道:“那不是皇后,难道是太后?皇后娘娘,难道是太后吗?”
刘嬷嬷走下台阶来,直接伸手就拧了卓幸一把,就像往常拧那些个丫鬟宫女一样的力道,直疼的卓幸手一甩,将刘嬷嬷推了一把。
刘嬷嬷被卓幸这一推,懵了,回过神来哭着喊着:“哎哟!太后替奴婢做主啊!”
太后面色微变,难堪的很,这宫里竟然有如此放肆的嫔妃!如今皇帝不顾及她的面子,连一个小小的妃位都敢在她起宸宫动手!
太后怒喝:“来人,将幸妃压去偏殿,好生看着!”
卓幸扭头直对上那跪在地上的徐太医,忽然出声问:“徐太医是皇上派来给太后把脉的?”
徐太医没料到这个节骨眼幸妃还会与他说话,一下没反应过来,听了片刻,方才点点头直说道:“是,微臣是皇上叫来给太后把脉的。”
卓幸走近三两步:“那徐太医更要好好瞧瞧,魏妃所用的饮食是否被人动了手脚,也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闻言,皇后与太后脸色大变,二人相视一眼,还是太后先反应过来,怒斥道:“放肆!你这是何意?难道是说哀家给魏妃下了毒?”
卓幸抿嘴一笑:“臣妾没说过,太后也别急着往自己身上揽啊。”
卓幸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今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后,不过既然皇上没把太后放在眼里,那太后便是一只纸老虎。
太后冷哼一声,大大方方让徐太医去检查膳食。此时卓幸眉头一皱,徐太医很快便出来,吁了口气道:“魏妃所用的食物并未有问题。”
卓幸立在那,良久都未出声。就趁这会儿,刘嬷嬷一个大力将卓幸半个身子压下去,一点不留情的把她推进了小厅,说:“幸妃娘娘好好在这儿呆着,一会儿皇上来了,娘娘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卓幸一声不吭,捏着袖子立在那,直到腿都站麻了。
屋外有动静了听声音是皇帝到了。
方才平华与粉萃被撵出起宸宫后,便一路小跑去找了余平,余平又回禀给了皇帝。
赫连慎一进起宸宫,地上几滴落格外的显眼。
徐太医未走,忙过来回禀:“皇上,魏妃娘娘的胎儿……”
“幸妃呢?”
徐太医一愣,一时答不上来,满脑子还是魏妃落了胎,这可是大事啊!
“皇帝。”太后从寝殿走来,义正言辞道:“哀家的宫里有人瞧见了,那幸妃见魏妃怀了皇子,心生妒意,这才下了狠手,现在正关在小厅。”
闻言,赫连慎一抬脚便往小厅走。
不知为何,方才余平来禀时,他竟是一惊,先想到的却是那丫头是不是又被人推搡,哪里磕了碰了的。
是以,此时的步子都比平日迈的大。然而推门而入时,那丫头却安安心心的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很是端正。
见着皇帝来,一点也不意外,还能扯着嘴角朝他笑笑,就当着太后与皇后的面,拉长了语调:“皇后又诬陷臣妾。”
皇后一激灵,走了进来,生怕皇上真听信了卓幸的话,忙说:“皇上,幸妃说本宫在魏妃的饭菜里下了毒,可徐太医验了,根本就没有,我看幸妃就是瞧自己无路可走,才满口胡言的!”
卓幸朝赫连慎伸了手,掌心摊开,里头躺着一个一个纸包:“这是我方才在小厅里找到的,皇后娘娘做事这么不小心。”
皇后一脸懵逼,见皇上接了过去打开,那纸包里全是白色粉末。
徐太医从皇帝手中拿过药粉,仔细闻了闻,不可置信得皱着眉头,再仔细闻,这……
这不是……
他抬头看了眼皇帝,替皇帝做事这么些年,皇帝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自己的说辞该是如何。
于是,徐太医面色忽变,大惊道:“这、这是益母草磨成的粉,用于落胎的。”
卓幸心中感叹,这徐太医演技很好嘛,都快赶上她了。
于是卓幸接着颜,低头沉思道:“怪不得魏妃会忽然身体不适,原来是皇后娘娘下了这落胎药啊?”
皇后早就听懵了,什么落胎药,什么益母草!她下的明明是生草乌啊,而且那生草乌是与酸枣汤一块顿的,连药渣都没留下!
徐太医是验毒,生草乌又不是□□,方才自然没有查出来。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哪里来的一包药粉?
皇后惶恐,练练摇头道:“皇上,是幸妃在诬陷臣妾,有宫女瞧见了幸妃的所作所为,皇上大可以仔仔细细彻查!”
赫连慎淡淡的看了过去,那眸子里深不可见的冷意全浮了上来,语气黯然:“还查什么,有什么可查?”
“皇帝这是要包庇幸妃了!”太后从外头走来,直对上皇帝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