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62)
夜里,薛家在荣安堂里摆了饭,全家团聚,欢迎岑樱的到来。
食不言,寝不语,饭后,国公说了一通诸如姊妹和睦、薛姮仍是薛家千金的话,要薛姮好好教导岑樱礼仪。
宴席之后,薛姮陪着岑樱回到了棠花阁里,岑樱不懂薛家情况,拉着她叽叽喳喳问了许久,薛姮在棠花阁里一直待到亥时过半才离开。
如是,等她半途接到消息、改道蘅芜小筑之时,月亮已经挂在中天了。进到室中,薛崇已经沐浴过了,有些不悦地皱了眉头:“怎么在棠花阁待了这么久?”
他也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径直把人拎进浴桶里。薛姮袒着光洁的背,趴在浴桶的边缘,忍着身体的不适与逐渐急促的呼吸:“县主盛情难却,薛姮不敢推辞。”
“盛情难却。”薛崇抚在她背脊的指停顿了下,唇畔衔了抹冷意,“你和她,倒是要好。”
浴桶里雾气上涌,薛姮双眸渐被水雾打湿:“是,这本就是我欠她的。”
薛崇不再说什么,力道随水流送进,愈来愈深重。净室内水汽若牛乳流动,映着泛黄的烛光在灯下呈现出一种橙黄的暖暧薄雾,浴桶里间或有激起的水花飞出。
净室中落针可闻,只余皮肉撞击的闷响与男子压抑的低声。薛姮有些支撑不住,颤着嗓子唤了声“兄长”。
他冷笑:“兄长?”
“你只不过是个赝品,谁是你兄长?”
见她承受不住,渐欲昏死过去。他一把将人拎出浴桶,扔在了榻上。带出的水液星星点点,浸润玉簟。
“你的生母定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才生得出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才十四岁,就勾引了自己的长兄。”
薛崇面色厌恶,捏着她后颈,替她喂参汤。
薛姮艰难地吞咽着,迷糊中闻见这一句,委屈地反驳:“我没有……”
“没有?”他扔了瓷碗,一把扯住她头发迫使她和自己距离近了些,唇几乎贴在了她耳侧,“倘若没有,在兄长新婚之夜主动脱光了衣裳爬进兄长被窝的是谁?不是你么?”
“薛姮,你真下.贱。”
他嗓音低沉,仿佛世上最温柔的情人,说出的话却是如此不堪。
薛姮心里一阵刀割似的疼,摇头落泪喃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不知道那杯酒里会有药的,那种东西,我一个深闺女子怎会知晓……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砰”的一声,瓷碗落地的碎裂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语,腰肢被突兀地压低,痛楚陡然刻进身体里,她吃痛地嘶了一声,思绪被彻底捣碎。
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已匿进了层云里,天气转阴,风雨大作。窗外芭蕉听夜雨,淅淅沥沥,响至夜半才完全停歇。
红烛泣尽,光影氤氲。薛姮气若游丝,汗湿的脸颊贴着同样濡湿的被褥,眸子里倒映着破碎的烛光,如同一尾濒临脱水的鱼,伏在榻上微微地吁气。
烛光之下,她一身玉骨冰肌缀着细细的汗珠,恍如涂上了一层薄粉。
“别想逃。”
薛崇将衣裳扔给她,目光若毒蛇阴鸷。
“岑氏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做你的太子妃么?呵,你心里想的那个男人,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你一眼,即使你就是永安县主,他也不会要你。也只有我,明知你是个生来下贱的野种,还肯要你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
冷语伤人,声声皆如利剑,可薛姮听得多了也就无动于衷了。
那团衣裳恰好笼在她脸前,令她得以有瞬然的放松。她绝望地闭了闭眼,一滴泪打在鼻翼上,口中麻木而顺从地应:“是。”
作者有话说:
忘了说了,猞猁的这对父母都不是什么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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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安福殿里的事并没有瞒得太久,又过了几日,正当崔氏欲将太子和岑氏在村中成过婚的流言散播出去时,皇帝却将嘉王、瑞王叫进上阳宫,检查了二人的功课,随后龙颜大怒,严厉斥责了二王,将二王的老师免官为民。
宜春殿里,崔贵妃战战兢兢,亲去上阳观前脱簪谢罪,跪了一整日却连圣人的衣角也没瞧见,终也回过味来,只得放弃了之前的那些部署,悔恨不已。
……
“贵妃当年在潜邸,并不知道宫中的情形。这一步棋,的确是走得昏了。”
定国公府里,定国公薛玚与儿子薛崇谈起近日圣人的一连串举动,感慨着说。
为着制衡太子,多年以来,圣人皆对崔妃及二王的不法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将二王的老师免了官,连他也受了牵连,显然是龙颜大怒。
这其中,自然有元懿公主之缘故,但更多的,只怕还是为了圣人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