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混芳尘+番外(173)
“你还没起身,我骑马回来的。”苏屹也侧过身,和贺沧笙面对面,“结果入宫门的时候差点被拦,大概是新来的禁军。”
贺沧笙微笑,这样近的距离让她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道:“恃宠而骄。”
“噢,”苏屹露了不满,“皇上这是要罚我了吗?”
现在“皇上”这两个字在两人之间已经成了一种不可明言的情趣,暗示着某种开始。贺沧笙当即顺着撩拨,又凑得近了几寸,道:“你是该罚,要不今晚就别上榻了。”
就是这几寸的距离,已经让苏屹心烦意乱。他叹息一声,伤感道:“想当年皇上也为我一掷万两,平生一顾重,夙昔千金贱[1]。可怜我盛宠急衰,如今皇上冷情至此,只让我苦守回忆。”
贺沧笙眨眨眼,道:“那你要如何?”
“不如何,”苏屹猛地撑起身子,俯首道,“皇上歇着,都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含覆住了贺沧笙的唇,温柔又尽兴地交缠吮吻。贺沧笙搂在他后颈,几次下滑,又被少年撑上去了。
最终暧昧的音差点盖不住,要不是芙簪来敲门,场面怕是又要失控。
原以为终于不用装男人也就等同于终于不用每日束高领的贺沧笙坐到镜前的时候忍不住冷了脸,侧首对苏屹冷哼一声。苏屹识趣,抱过呆团儿在一边儿蹲着身看过来,对她口型道。
我错了。
这三个字他用得熟练,知道贺沧笙不会真生气。眼看着贺沧笙站起来,他也跟着站。在一侧取衣冠的芙簪正背着身,苏屹立刻擒了贺沧笙的腰,低头赶着又吻了吻。
贺沧笙唇上红润,略羞恼地抿嘴,眼里的笑意还没散。
今日是重阳节,贺沧笙要去祭奠赵毅公与赵紫荆,穿得正式。如今她的龙袍常服都是宫里尚衣监和针工局特制的,既显威严,又不是男装。
自登基贺沧笙就将赌胜放入了赵毅公的冢,连寄岳也不再用,追封了赵毅公为安国公,赵紫荆为坤圣皇太后。
没让这两人看着她称帝是贺沧笙隐秘的心疾,先前一段时间常做噩梦,夜里总是哭着醒。可她每一次睁眼时苏屹都在身边,少年不会要求她忘记,他只是在那里陪着哄着保护着,就能让贺沧笙走出过去的痛苦。
她在朝堂上手腕强硬,恩惩并施,可在苏屹面前不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会上瘾的,贺沧笙就是这样。
回程时她坐马车,因还有不少人随扈,所以苏屹在侧骑马。他偶然回了次头,却发现女帝已经开了侧窗,正颇为慵懒地在窗棂上撑着首。
“皇上,”他放慢速度,“在看什么?”
“你。”贺沧笙毫不避讳,说的话让身侧的锦衣卫和禁军都把马往外边儿勒了又勒。她却像是没察觉,只安静地看着苏屹。
少年金羁白马,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眼看着就要到宫门,队伍已经慢下速度。今日没有外臣随行,周围都是护卫。贺沧笙忽然矮身挑帘出来,踩着车轓站起来,对苏屹伸出了手。车夫受到了惊吓,想拦又不敢,一个劲儿地喊“皇上当心”。
苏屹心领神会,一把将贺沧笙带上了自己的马。他们上一次如此亲密地同乘还是在城郊的时候,这会儿终于又能放肆一回。
贺沧笙没回首,道:“都不必跟。”苏屹紧跟着夹紧马腹,靖雪当即疾驰出去。
锦衣卫哪能真的不管,步光其实也习惯了,默默地挥手,带着人远远地跟在后面。
秋雨迎面打过来,贺沧笙额边的碎发被濡湿了。她抬手摸了一把,冰凉的指触到滚烫的肤。苏屹的双手过来环住了她,这种保护无比坚实,她不用扶着,也不会掉下去。
“阿屹——”她回首想说什么,却被苏屹俯首蓦然封住了唇。年轻人健硕的身躯从后面压下来,结实的胸膛紧贴,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寒冷。贺沧笙闭上眼,风在疾驰中掠过去,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靖雪和他的主人一样放肆惯了,直奔入皇城大门。来牵马的禁军正是上次朝苏屹喊着问话的那一个,这会儿头也不敢抬。
苏屹很得意,下马后直接将贺沧笙打横抱起来往宫里去。
他们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就是要过这种甜甜蜜蜜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1]:《同王主任薄怨情》南齐·谢脁,出自《古诗十九首》下一本开《销百忧》,4月1日起日更,在作者专栏里可见。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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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贡品
秋务繁重,各地都要收割粮食整理户籍,再由京都汇总黄册,以户部为首的各部衙十分忙碌。边关倒是很安分,西戎人向大乘进献贡品,又逢厉阿吉和扈绍陵入都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