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30)
赵逢玉只埋头在他肩上诉着委屈,除了哭什么也不说。
谢歧环肆一周,见今日院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氛围,便要再问,刚巧赵逢玉的丫头与嬷嬷一齐从耳房出来。
观表妹衣着还算稳妥,只是鬓发微乱,无伤大雅。但这二人便无眼可看,浑身灰扑扑不说,脸上也不知道从哪弄的全是脏痕。
“昨晚你们……睡在耳房?”谢歧正了面色,“究竟发生何事,仔细说来,是谁把你们折腾成这样的?”
嬷嬷和丫鬟瑟瑟不敢说话,头埋得越来越低。
谢歧不悦:“谁敢放肆?还不快说!要本少爷家法伺候?”
风动鸟惊,树叶沙沙声一过。
自屋顶而下的嗓音被风带着,低沉喑哑,不怒自威。
“是我,有何高见。”
谢歧摇扇子的动作猛地停下,呼吸一颤,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僵硬着脖子缓慢、极缓慢地抬起头去看。
倏忽对上房顶谢厌的目光,他竭力按捺住双腿的颤抖,搂表妹的手无力,松松垂下。
“谢、谢、谢厌……”
一炷香后,偌大的谢宅四处悄悄传着一句话。
——谢厌登门了。
那位刚出生就被京城高官高爵的父亲抛弃,寄养在荒僻的原州祖籍,面有狰狞可怖的胎记,而后又惨遭毁容的男子。
时隔两年再次登门。
莫非是来找他们的麻烦?
……
谢家危矣!
作者有话说:
谢厌:看上宅子罢了,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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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4章 、往昔
◎一土一木都有着让他活命的恩情。◎
“你说什么?……谢厌来府上了!”
小厮禀报的时候,谢家的大老爷刚在姨娘房里温存完,由姨娘服侍穿衣。
听到谢厌名字,他先是愣住,随后脸色难看:“最近府里谁在他跟前犯事了?”
小厮摇头直说不知道。
大老爷皱紧眉头,一时连衣服也顾不上穿。
“老爷怎么傻了?”白姨娘娇嗔,“还不穿衣,当心受凉。”
白姨娘是原州辖下村庄的农家女,因美艳出名,被谢大老爷特地纳来。故而对谢厌在谢府乃至整个原州的分量心中无数,自然不理解他的忧虑。
谢大老爷无暇顾及其他,吩咐小厮:“别的不管,先让几位少爷姑娘去熙春堂,另叫管家去请谢厌,他既登门,礼数一定不能少。”
“是,老爷。”小厮得令出去。
大老爷来回踱步,再没心思和美妾缠绵:“我去熙春堂看看。”
白姨娘:“哎,老爷您——”
又有小厮跑进来:“谢厌不、公子已经到熙春堂了。”
大老爷一凛,立马道:“去,让他们快,别叫谢厌久等。”自己则匆匆出了院。
谢宅自年节后,许久不见这种热闹了。
几乎同时,各院主子都收到谢厌登门的消息。顾不上惊恐和疑惑,麻利更衣后,纷纷赶去熙春堂。
堂内。
主室高挂一牌匾,黑底红漆刻有“知恩守礼”四个大字。
谢厌站立堂中,负手静看上方。
茶褐色蝠纹的直裰,外面松松罩着件暗色锦袍,腰间系挂一块菱状墨玉,身形颀长,单看背影便沉压着一股迫人的冷气。
更别说他长发不饰冠,仅微束一半,其余尽皆披在身后。端的是恣意狂放,随心所欲,叫人无法看清他。
谢家诸位疾步入熙春堂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息前得到消息的严阵以待,到这时只剩畏惧。
以谢大老爷为首,众人低头站在谢厌身后。
眼见他目视牌匾良久,似在沉思,不敢发声惊扰。
半晌,大老爷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谄媚:“公子驾临,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吩咐?”
话落的同时,众人心头都惴惴不安,眼神互相飘来飘去,仿佛在问谁招惹了这尊阎罗王。
非是他们没见过世面,实在谢厌的手段不是常人可比,那几年没少让他们吃苦头。
自他十八岁分府别住后勉强好些。
不过虽少见面,谢厌却仍有法子逼得他们像鹌鹑畏缩。
愈想,心内焦灼愈盛。
谢厌只静立在前,仿佛没听见大老爷的话,认真看匾额的字。
直到感觉身后的人一个个如被蚂蚁啃食,踧踖不安,才施恩般转身,锦袍在空中一旋,不客气地坐上了首座圈椅。
众人不敢指点,低头等他发话。
谢厌打量完匾额,便不禁端详离他最近的中年男子,没什么表情地问候了一句:“老爷近来可好。”
谢大老爷后背一凉,忙道:“都好,公子挂念了。”